沈青细细看着冉馨,神色仍旧高傲冷艳,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你觉得可能吗?”
冉馨也不恼,随意地说道:“如果可能,那就是皆大欢喜。如果不可能,夫人八成会向滕先生恶人先告状,说这东西是我逼你写的。所以夫人一定要记得,我不是滕家的人,我进可攻退可守,就算撕破了脸,我也无所谓。看夫人怎么选择了。”
沈青被冉馨的话堵得气结,终而放弃反抗,问贺扬道:“什么时候要?”
“现在。”
三个小时之后,贺扬和冉馨心满意足地拿到了六十根金条,离开了。
直到滕家的别墅越行越远,冉馨才忍不住问贺扬道:“你怎么知道她能拿出这么多?”
贺扬一边开着车,一边随意地说道:“她说有20根,就至少有100根,我没直接要一百根,是给双方都留一条退路而已。”
“哦。”冉馨闷闷地答了一句。
贺扬继而道:“不知为何,总觉得听你怼她那两句,心里特别痛快。”
冉馨不屑地瞥了贺扬一眼:“那是因为你心灵扭曲。”
贺扬气结,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干嘛?”冉馨倒是一点也没被吓到,百无聊赖地看着贺扬说道:“荒郊野岭的?”
贺扬忽然伸手将冉馨往自己怀里一揽,蓦地吻住她的嘴。
冉馨也不知道自己和贺扬是什么时候看对眼的,可能就是第一眼吧,所谓一见钟情,并不完全取决于相貌。毕竟,李翊臻这么一个活生生男女通吃的尤物在那放着,若真是以貌取人,肯定是要取李翊臻才对。
但是贺扬的气场,实在是让冉馨有些难以招架。完美的气质,完美的身材,完美的性格可能性格并不完美,就比如说现在,她根本不想接吻。因为她看到对面有一辆车驶过,虽然这个距离之下再隔着两层玻璃,她还是透过玻璃看到了那个目露凶光的司机。
“唔”她挣扎了半天,贺扬才放开她的嘴,她大口喘了两口粗气,喊道:“车!车!”
贺扬神色一紧,扭头一看,正见一辆车向他们迎面驶来,速度之快让人始料未及,也不知道是车辆失控还是有意为之,贺扬根本来不及重新发动车辆,转瞬间伸手打开了冉馨一侧的车门,推着冉馨直接滚到了公路之下的杂草间!
冉馨险些没被贺扬压死,想着贺扬看起来身材匀称,虽然不清瘦,也不至于这么重。还来不及开口骂人,就听“砰”地一声巨响,刚刚他们坐的那辆车就被对面驶来的不速之车生生撞到了公路下方!
“啊!”冉馨惊叫一声。
贺扬这才慌忙从冉馨身上爬起来:“你没事吧?”
冉馨艰难地被贺扬拉起来:“没事没事,先看看上面怎么回事,太过蹊跷。”
“这么快的速度,人肯定活不成了。”贺扬闷声说道。
“这条路不是军用道吗?车上是什么人应该能查出来吧?”冉馨虽然早听说各种凶杀案,而自己真的身临其境的时候,更加觉得可怕,慌忙道:“我刚才看到那人的目光,觉得杀机很重,他是要杀了我们啊!”
贺扬下意识地向公路上面那辆撞报废的车看去,司机似乎已经没了气息。他的神色愈发严肃起来:“此事和沈青脱不了干系,只怕让她拿金条出来,就跟吸她血一样。现在我们若是离开,马上就有人过来拿金条。如若在这等,只怕一时半会儿也找不来车。”
贺扬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拔出□□来冲着天上开了几枪。
他们走得并不算远,若是听到枪响,滕府的警卫会过来查看情况的。
“走,先去林子里躲起来。”贺扬低头一看却见冉馨的裤腿出渗出血迹,小心地扶住冉馨往林子深处走了几步,才蹲下来小心卷起冉馨的裤腿。
“擦伤而已,没事。”冉馨躲开贺扬的手,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起来:“倒是你,刚刚那么一撞,伤口没有裂开吧?”
“没事。”贺扬轻描淡写道:“小声说话,我怕附近有埋伏。”
“若是有埋伏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冉馨一边说着,一边去扯贺扬身上厚重的黑色西装。
贺扬忙按住她的手:“没事。”
“给我看看!”冉馨见他躲,西装又穿得厚,心知伤口定有开裂,不禁皱紧了眉头:“别动!”
“行了,”贺扬并没有将按住她的手松开,说道:“荒郊野岭的,你就是看了也没用。”
“会不会死啊”冉馨心里担心是一方面,更担忧的是贺扬左臂伤口过深,裂开只会不断流血,她很怕时间久了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怎奈贺扬却哑然失笑,伸出右手将她揽到怀里一抱:“又不是割了动脉,你怕什么?伤的时候都没死,这会儿会死?”
这么一说也没错。就算是贺扬刚刚受伤的时候,伤口暴露了那么久,也没见失血过多而死啊。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脑子顿掉了,沮丧地靠在贺扬右肩上,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身:“也是,死是死不了。”
怎奈此话出口,贺扬的神色却愈发严肃起来:“这么怕我死,万一哪天我真的殉国了”
“呸呸呸!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都说了,通常精英只有活着才能为国家做更多的事!”冉馨慌忙去捂他的嘴。
贺扬挣扎着躲开她的爪子,说道:“我只是说万一,又不是一定。以我的能力,只怕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也容易。”冉馨顺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