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事先把门打开,不至于让沃荼人撞坏了门锁,否则他们还要肩负一项修门锁的工作。

冉馨将门锁好以后,手忙脚乱地找了药箱帮贺扬处理伤口。原本其实有诸多问题想问,如今看到他左臂可怖的血渍后,全被生生咽了回去。

贺扬的脸色很差,左臂那道刀伤割得很深,他流了太多的血,冉馨甚觉得他需要输血。但是这里设备简陋,她也只能随便帮着处理处理再去医院。

直到他将贴身的衬衫都脱掉,冉馨才看到那伤口有多么严重,肌肉生生被划开,虽不至于见骨,却也鲜血直流,到现在都没有止住。贺扬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疤痕,想来也是没受过什么重伤,难怪他脸色惨白成这样,只怕伤口不见得让他有事,他自己先要被自己吓死了。

“不行,你得去医院。”冉馨在翻腾了半天医药箱以后,手足无措地说道:“伤口太深了要缝针,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细菌,要不要打破伤风”

“我不能去医院,一去医院不全穿帮了?”贺扬死皱着眉头,让冉馨给他扎紧止血带:“现在的医院,大部分还都是沃荼人的眼线,就算刚刚糊弄过去,若是医院验伤,我还是逃不了。”

“可是”冉馨指向那个看似满腾的医药箱说道:“只有酒精,你伤口深,不缝针怕是好不了,刀具都是金属器,很容易得破伤风,你好歹得打一针破伤风抗毒素,还有”

“我有基础免疫,不用打。”

“那没有麻药我怎么给你缝合?”冉馨纠结地看着医药箱里的物品说道:“而且,虽然我学过简单的急救和包扎,我没见过真伤啊,我害怕”

“你拿刀砍我的时候,也没见你害怕。”贺扬勉强扯起唇角嘲讽道。

想起刚才自己还莫名其妙划伤了他的肩膀,冉馨也愈发不好意思起来:“我那不是演戏吗?”

“演戏?戏精吧你?”贺扬鄙夷地看着她说道:“已经伤成这样了,用不用麻药没区别,你怎么学的就怎么处理。总之我是不能去医院就对了。”

冉馨迟疑地看着贺扬左臂上那道比较严重的伤口:“那还消毒吗?”

“废话,不消毒不会感染吗?”贺扬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从冉馨手中把装有酒精的药盖拔开:“倒,直接倒。”

“会死人的!”冉馨看了一眼面前五官精致吸引人眼球的白痴,伸手用镊子夹出酒精棉球来。

“哎哎!”贺扬见状忙伸手制止:“伤口本来就大,你要掰开伤口沾酒精吗?”

冉馨仔细一想,贺扬手臂上的伤口固然可怖,却也毕竟是刀划的,虽然深,刀口却并不宽,她也总不能硬塞进酒精棉球去清理吧?

“那你忍着点啊。”

“你轻点”

到底还是贵公子,嘴上说着要驱除鞑虏、保家卫国,自己倒是受点小伤就要吓死了。冉馨虽然看着那伤口自己都觉得心疼,心中还是不由暗自嘲笑。

她小心地将贺扬的手臂拉起,拿着酒精子慢慢倒在伤口上。

原以为他会哀嚎,然而随着酒精滴入伤口,他却反而安静下来,除了手臂会不受控地微微抖动,却是没有喊痛。

冉馨有些惊愕地看向他,却见他面色更加惨白,眉毛早已拧在一起,冷汗直流。

“痛你就喊吧,我不会笑话你的。”她见贺扬忍得辛苦,也有些于心不忍,不由说道。

贺扬的神色却反常地冷厉,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伤口说道:“去年,我从吴城回镇州,经过北方战场,目睹了一场惨烈的战斗。我第一次距离战场那么近,亲眼看着太多的将士们战死在自己的土地上,而沃荼人,则踩踏着我们自己人的尸体耀武扬威。我形容不出当时力不从心的无力感。我只能发誓,要尽我所能地让这些沃荼人血债血偿。”

“你只见过那一场战斗?”冉馨并不是因为贺扬区区一句话而义愤填膺,因为或许是战争刚刚开始,他的认知或许还停留在那种血流成河的战场之上,他并不知道,其实沃荼人接下来做的事情,要比打仗残酷几百倍、甚至几千倍。

贺扬点了点头,说道:“那时候战争刚刚开始,我从总部军校集训出来,就直奔镇州。不过我是带着任务回来,虽然撞见了,也不能真的上手去帮忙。”

“那你现在是?”

“你是真的不记得陆铎铭和你说过什么?”贺扬说道。

冉馨迷茫地看向贺扬,问道:“陆铎铭是谁?”

贺扬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先帮我处理伤口,随后我再给你讲。”

冉馨已经消毒好他的伤口,也知道如今替他处理伤口比问问题更加重要,只好从医药箱里拿出缝合用的针线,又用酒精好生将针线消毒了一番:“那我真缝了啊。”

也没得到贺扬的回应,冉馨深吸一口气,一针下去,贺扬眉毛紧皱,一声低低的呻、吟自嗓中溢出,冉馨看起来他对沃荼人倒是恨之入骨,仿若能缓解疼痛一般,一边轻手轻脚地缝,一边说道:“你只看见一场战斗就气成这样,那以后有的是让你生气的时候。”

感受到贺扬复杂而又无奈的目光,冉馨刻意没有抬眼,心知这样的话对他来讲似乎是最好的麻药,于是继续说道:“如今外敌入侵,奸佞当道,铂辉朝不保夕,没有人知道自己究竟能活几天。其实只要能把沃荼人赶出去,牺牲性命也没什么,怕就怕人牺牲了,事却没做成。就好比前阵子特工总局镇州站被暴露偷袭,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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