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们走，敬言过来了，开饭了。”徐老太太拉着徐敬言的手往里走，一大家子的人纷纷从客厅的沙发，里屋起身，往饭桌上迎。
徐敬言一一打过招呼，然后照例坐在奶奶身边。
年夜饭像以前一样，最初的氛围比较奇怪，所有亲戚都围绕着徐敬言为话题，聊着问着夸着，说的都老太太喜欢听的话。
或者说，只要是关于徐敬言的，老太太都喜欢听。
吃到一半，老太太就会觉得累，徐敬言扶着她回去休息，也就再没有回到饭桌。
十几个人的饭桌上没有了他，似乎才像是个正常家庭的年夜饭。
没有刻意，没有假装，其乐融融。
徐敬言从祖母的房间出来，随意地摸着栏杆溜达着，站在二层往下看，看到了餐厅的场景，也只是冷冷一笑，便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间屋子。
推开门，徐敬言看到那间屋子的陈设和以前依然是一模一样，心弦微动。
走进去，关上门，随意地摸了摸桌子，拍了拍床单，没有半点灰尘。
他知道，是因为徐老太太吩咐的。
今天这间屋子里的这些人，都是他的近亲亲戚，却没有一个人真心愿意看到他。
只有祖母，是真的喜欢他，挂念他，无论他和母亲离开多久，祖母都是盼他能回来看她的。
几天前，徐敬言就和母亲说过，今年过年和母亲一起过，可是她却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她说：“你往年每年过年都回徐家老宅，今年你奶奶一定又会早早地等着你回去。我一个人惯了，也没有什么。”
徐敬言轻叹了口气：“就是因为从来没有陪您过过年，所以今年不想回去了。”
“就算是只为了你奶奶，你也该回去。她那么大岁数了，还那么挂念你。如果你想和我过年，就早些成家。”徐母笑着。
听到后面这句话，徐敬言忍不住也笑了笑：“好，我除夕回去，初一就过来。”
“行。”
晚上临近十二点的时候，窗外都燃起了烟花，联欢晚会也没有人看了。
程子忆跑到外面看着漫天烟花，开心得不得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飞快地跑回家，然后拿起手机，点出一个人的名字，拨出去。
徐敬言只穿了个毛衣，站在露天的阳台上，将手臂撑在栏杆上，看着楼下院子里堂弟妹的嬉笑打闹，眼神淡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听到手机铃声，他顿了片刻，才缓缓起身，走进屋里，一边关上了阳台的门，一边收敛着冷漠心情。
只是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他又皱了皱眉。
刚才还以为是她……
失落瞬间在心底漫延，他的眉目间又尽是漠然。
“喂。”他接起电话。
“新年快乐，徐师兄。”轻快地女声响起，“我是不是第一个给你拜年的呀？”
“嗯，新年快乐。”他的语气好似裹了窗外的冷风，让夏晴有些懵懵的。
“呃……师兄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