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月的梳理,谢向晚发现,后世的某些知识都能在大周还原、应用,继而为她谋取无法想象的巨大利益。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把后世的一些东西都整理汇编成册,然后做旧成‘古籍’,假借‘圣人先贤’的名义拿来使用。
历代有那么多的先贤。又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只是几多战火。无数为人知、以及不为人知的古籍都被焚毁了。
谢向晚将‘古籍’造出来后,只推说是‘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孤本’,饶是世人觉得新奇,也不会有甚怀疑。
她手上写着的便是一些源自后世的东西,不过,无关紧要,都是些生活中不起眼的小物件。是谢向晚用来试水的,等确定了此事可行后。她便会将更多、更重要的知识一一‘复制’出来。
这一忙就到了中午。
“小姐,时辰不早了,该去用午饭了。”
青罗偷眼看了看沙漏,轻声提醒道。
“嗯,知道了,”谢向晚并不抬头,应了一声,“写完这一页便好。”
许是夫妻同心吧,谢向晚在内书房奋笔疾书,陆离在外书房也伏案狂草。
“二爷。已经正午了,该、该用饭了!”
小厮同喜小心翼翼的说道,为了吸引陆离重视。他还加了句:“方才二奶奶身边的织金姐姐来送茶点的时候,还特意说了句,今儿中午二奶奶命小厨房做了几样拿手菜,想请二爷评鉴一番呢。”
同喜一边说着,心里却暗暗嘀咕:二奶奶真独特,给身边的丫鬟取名字竟然全都是布料。起初听的时候挺奇怪,但叫得多了,反而觉得别有一番韵味,至少比什么玉啊、花儿的别致。
陆离正凝神写着。听到‘二奶奶’三个字,顿时回了神。抬头看了看日头,“哟。已经午时了。”不知不觉间,竟又忙到了砍头时分。
陆离将笔放在砚山上,左手轻捏右手腕子,缓缓晃了晃,道:“好,收拾一下,回去用饭!”
自打他高中探花后,他便再也没有如此勤奋过了呢。
看着案头摆放着的一沓手稿,陆离的脸上写满骄傲,他相信,此书一成,他的名望定能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届时,‘名士’的头衔不再是笑谈,而他也能给妻子更多的尊荣。
在书房收拾了一下,叮嘱同喜收好那些书稿,陆离便起身往内院赶去。
回到远翠苑,来到方桌前,谢向晚示意厨房上菜,陆离发现同喜说的没错,小厨房的厨娘确实做了几道拿手菜:一道松鼠桂鱼,一道煎酿茄子,一道珍珠豆腐肉丸子,一道翡翠虾环,一道芙蓉鸡片,再加上一道三鲜疙瘩汤。
陆离弯腰闻了闻,对谢向晚笑道:“我算是瞧出来了,你的这个厨娘是个擅长北方菜的。”
菜和汤全都是鲁菜,不是北方厨子又是哪里的?
谢向晚展颜一笑,“二爷却是猜错了,咱们家的这个厨娘,同你我一样,都是江南人,最擅长的是淮扬菜。不过我是个挑剔的,除了淮扬菜,还喜欢其他地方的美食,所以,就只能辛苦咱们的厨娘咯。”
咱们的厨娘?
陆离眼中闪着笑意,他特别喜欢听妻子说这个‘咱们’。
“好,我就尝尝咱们家厨娘的手艺。”
陆离坐下来,从丫鬟手里接过湿毛巾擦了擦手,准备开动。
“嗯,味道很不错,尤其是这道芙蓉鸡片,做得很地道,娘子若不提前说明,我真以为这是个鲁地厨子的手艺呢。”
许是忙了一上午,陆离的胃口很好,加上厨娘的手艺确实不赖,他吃得很是欢畅。
吃完午饭,漱了口,撤去碗碟,夫妻两个对坐在西次间的临窗大炕上闲聊。
“阿晚,你嫁过来也有三日了,可有什么想问我的?”
陆离斜倚着一个大红绣金线迎枕上,状似随意的说道。
陆家是世袭罔替的国公府,开国近百年,陆家也兴盛了百年,再尊贵不过的人家。
在寻常人家眼中,定国公府是个高山仰止的存在。
内里呢,却与‘传说当中’的截然不同——
国公爷陆延德上有兄来、下有弟,又非嫡出,却能承袭爵位;
国公夫人明明是翰林家的小姐、朝廷钦封的一品诰命,却行事诡异。性格乖张;
还有老夫人,‘传说中’陆家最尊贵、最规矩、最慈善的老人家,却是个嫡庶不分、偏心自私的老糊涂;
更不用说世子陆元了。简直就是个长不大、不懂事的小p孩儿,偏还没有自知之明。整日仗着老夫人的宠爱任意妄为,惹了祸就往老夫人身后躲,一点儿男子的担当都没有;
还有……
总之,整个陆家就没有几个正常的人。
任何一个满怀着对‘高门望族’无限憧憬嫁进来的新妇,亲眼瞧了这么多毁三观的事实后,都会心生疑惑吧。
偏谢向晚什么都没说,更没有任何惊讶的模样,仿佛陆家的种种奇异。在她看来再正常不过一般。
谢向晚挑了挑眉,笑道:“二爷,想让我询问什么?”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哪个大宅门里没有写个污糟事儿?
再者,谢向晚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陆离,早在几年前扬州初遇时,她便命人去打探陆离的底细。
要知道,陆离对蠢萌的谢向安很感兴趣,不顾年龄的差距,整日跟谢向安凑在一玩儿。
谢向晚把谢向安当儿子一样养着。又岂会轻易让个不知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