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黑夜,陡转白天,陌生人都行色匆匆。长安一夜鸡鸣声,临桥客栈,多出了许多不同的面孔。他们从哪里来,又要到何处去?看起来都不能随便臆测。只见这些从远方的来客,都有本地熟悉的人引导,好像在筹划什么大事。
长安宫里也飘摇不定,形势已经白热化。陈皇后想趁着汉武不在,好好整肃一番这里,以重新树立自己的权威。而萧妃这边,虽然表面上对她不很乐撞,但每每阳奉阴违,这就使陈皇后火大。她想着来软的一套不行,就准备先动硬的再说。这样她就联络了自己母家的人,准备调集宫廷宿卫,对后宫进行一次大清洗。
这样萧妃就显得有些危急了起来。因为在这宫里,她自己再得宠,也不过是一个妃子。现在汉武不在,这儿真能发号施令的,就只有陈皇后了。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只有找临风,只有他能解决目前的危局。
其实临风现在奉着汉武的命令,随时关注着长安城的一举一动。有哪些人进,有哪些人出,他们又来自何方,有什么目的,他都在暗不停打探。同时,他也接受着侯少的伙伴笑面虎的指令,对那些进城来的人视而不见。
这时候,作为地方安全之责的司隶校尉,他完全沉默了下去,就连前一段时间威震长安的“白衣”,看起来也销声匿迹了。长安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危城。
这时候,另一个人,作为汉武南北军的统领,就显得举足轻重。这个人竟然就是陈皇后的兄弟,作为母家的贵戚,他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决定着这一座王城的安危。但不妙的是,即便好像外面出了什么乱子,他也并没有特别的保持注意。【92ks. 】反而是陈皇后在他面前说的话,他记在了心里。
陈皇后叫他先整肃宫廷,以防不测。这样的话岂能随便说出?即便汉武不在,也不能在宫里随便行着威权。而且现在最要面对的,是外面的敌人,听说匈奴人很快就要从北边打了过来。
但这些到现在对陈皇后几乎没有什么说服力。“匈奴人还远着呢,怕他作甚。”在她的心里,只要先解决了这宫里的狐狸精,就万事大吉了。
既然她这样想,那萧妃的处境就显得越发危急。但也有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尽管陈皇后现在一手遮天,大家都战战兢兢。可正因为如此,反而造成了联合战线的形成:谁想都死在她的手下呢?
于是不仅轻婷,许多原来与陈皇后有过节的,都明里暗里给萧妃报着信,使萧妃每次在陈皇后前来找茬,严词相责的时候,都能从容应付。尽管这样,萧妃还是感觉到风声越来越紧了,这陈皇后就算今天不对自己动手,明天也不会饶了自己。“一定要马上找到临风,让他赶紧想办法。即便不能马上扳倒陈皇后,可就拿现在从轻婷等一些人手收集到的证据,只要捅到汉武那里去,她不死也会脱一层皮的。”
萧妃想着汉武虽然失踪,但临风绝对知道他的下落。因为她最后一次看到汉武时,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不知商议着什么。也许是有重大的军情,他们需要秘密的进行。
萧妃抱着这样的想法,托人去与临风见面,并说明了自己的处境。
临风虽然不在宫里,但听到萧妃派来的信使这样一说,心里也急了起来。虽然他一向对许多事都不急不躁,但这次却显得有些沉不下气的样子。或许不该这样,而且现在临风也已经是一方面的主管大员了,按说他已经见惯了人间的大风大浪。但现在他偏偏的急躁起来。他甚至想马上进入宫里,去查探一番。
这个过程最是难熬,本来他还有许多别的事情,需要马上处理。这政务事,对敌刺探的一些情形,都是急需要处理的,他现在却脑袋嗡的一声,仿佛什么都见不到了。
他无法处理正事,只好缓缓的从府里踱着,一会儿从这一处走到那一处,一会儿又踱了回来。他在那里回环了半天,发现原来自己还站在原处。
这可不是他的性格啊,更与他挡环。他一向是行云流水,雷厉风行的在人间里行走,从来还没有过多少的犹豫在自己面临着事情的时候。但这次他却失态了,还显得茫然不知所措。他又怕着什么呢?这也不过是一件平常的事情,他只要去向汉武报告,这样自然有定夺的消息传来。但他自己却弄得魂不守舍的这样着,自己徒徒的卷入了进去。
想想即便他和萧妃从小一起长大,平常时候萧妃在他面前,他还是能以一个臣子的口吻,与她言说。那时候萧妃还一切安稳,又受宠信,临风也就不想得太多。但现在却不同了,为了实现战略意图,汉武长期不在宫里,而那个陈皇后又心胸狭窄,岂能容得了她?这是临风心里一直念念不忘想着的事。“或者,就把她接出宫来算了。”这时临风都为自己的想法,不免大吃一惊。
这样作的话,不是胆大包天了?谁敢把皇上的妃子从那里接出?这可是犯大逆不道的罪。他绕来绕去的,把自己整个的绕进去了,却不曾想到现在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向汉武报告,从他那里只要领到了圣旨,无论他怎样去作都不为过。
还好他最后想到了这读,马上亲自去了汉武藏身之处,把这个事情当作紧急军情般的,对汉武作了报告。“原来这个事啊,我还以为你有他们的消息了。朕知道了。”
临风一路风尘仆仆,辛苦跑来,没想到汉武是如此冷淡。这可是他曾经千宠万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