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在距离这个村子75公里的一条省道上,一辆皮卡停在道路中央。一位货车司机上前查看,车内无人,车下却爬出一个头被压扁的小孩,还冲着人笑。
司机吓得转身狂奔,结果,刚跑到自己的货车的前方。已经熄了火的车突然启动了,加速冲他撞了过来。好在司机年轻,猛地向路边扑去,才勉强躲开,保住了一条命。
不过,他的货车就没有那么好命了,高速撞上了路当中的皮卡车上,两车同时燃起冲天大火。不到半个小时,路上只留下一堆灰色的废铁。
汤圆的同行叫姜均,是省报记者,昨天刚好到这个地区来采写绿色茶叶种植的报道。出事后,他立刻赶到交警大队。警察凉凉汽车残骸中找到了一块车牌,勉强能够看出车牌号是隔壁一个省的。
惊魂不定的货车司机也被带回交警大队,根绝他对皮卡车的描述和车牌号。交警络上排查出来,这辆车是昨晚从建云镇上的省道。而这位省报记者马上想到,来自京城大报的倪元青不是就在这个镇下面的一个村字吗。
说实话,他这个电话打得很及时。
原本,临界点关闭,李旦和汤圆已经计划今天就返回京城。
考虑到呢喃的安全,陈洁决定暂时留在这里等待。如果苟文生通知呢喃撤离,她会悄悄跟上。陈洁同意李旦的话,苟文生虽然很危险,但是他和z组织不同,这是个为了探求新知不惜一切代价的人。
事实证明,与z组织先比,苟文生更加接近真相。
当然,还有一点非常重要。不论z组织是否会长期信任苟文生,他依旧是其在国内的重要代理人。这一点,从阚东刚和他主动联系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来。
虽然陈洁对省道上的车祸现场以及那个诡异的孩子不感兴趣,李旦和汤圆却从中看出了一点让他们心惊的东西。
原本以来,临界点关闭,一切不合常理的事情都结束了。但是这个车祸现场出现的孩子让李旦马上想起了之前在环境中看到的一切场景,孩子的尸体,指甲的掐痕。幻境是冯逸珍操纵的,如今看来,他似乎并不只是想借那些东西来让他们恐惧。
这是一种预言吗?
汤圆倒是没有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他的关注点在那辆皮卡车身。根据交警的查询,那辆车是美国一家大型农药集团在隔壁省的办事处所有,而这家公司是全球最大的转基因种子生产者。
隔壁省建有国内最重要的水稻育种基地,这家公司在那里设置办事处目的很明显。在染指棉花、大豆、玉米、小麦等主要农产品之后,他们的目光盯上了水稻。
不过,这个办事处的车,从建云镇出发,就显得很不同寻常了。建云镇距离他们所在的这个山村不足25公里,整个镇子都在十万大山的边缘。交通不便,经济落后,如果不是这次招魂视频上网,哪怕是汤圆这种万事通,也不会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而这辆车离开的时间,应该就在临界点关闭前后。这说明,这家集团的人也密切关注着招魂一事,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临界点的存在和转基因种子培育之间有什么特殊的联系吗?
两人决定给先到建云镇看看,然后与姜均汇合。
在村口挥别陈洁时,李旦注意到,在陈洁身后几十米的一个高坎上,一位身体有些佝偻的老妪也在看着他们。虽然相距比较远,但是他还是看到了那双灵动的眼睛。
那是呢喃!一直都在这个村子里,相互之间却没有交流过,也许苟文生正在某处监督。不论是陈洁还是李旦自己,都不赞成双方见面。
有时候,目光比语言更有力量。
赶到建云镇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汤圆和李旦进了一家小饭馆,这里只有米线,好在两人都嗜辣椒,素淡的米线加上油辣子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小店里人不多,李旦吃完自己的一碗,就点了支烟把目光投向玻璃门外。
小镇虽然没什么像样的建筑,但因为是赶场,人流熙熙攘攘,还算热闹。一个身穿蓝色外套的年轻妇女一脸焦灼地在小店门前走了十几个来回了,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她微黑的脸已经涨得通红,脸上的汗珠都开始滴在店门口的水泥地上。李旦猜测,她应该是赶场的时候把钱丢了。这种焦虑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但是他明白,对于这些生活在山村的人们来说,一次赶场可能就是几个月积攒的收入。
又看了一分钟,确定她应该是丢了东西,这才起身推门而出:
“遇上麻烦了?”
女人警惕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高个子男人,没有说话。
她叫韦玉清,来自是建云镇澄员村,今天一早来镇上赶场,卖掉了三只鸡,想着买一点香烛、纸钱带回去。今天是她丈夫去世一周年。
“丢钱了?”李旦再问,韦玉清还是没有开口,不过她点了点头。
“这些钱是不是你的?”李旦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包,是他出门前用餐巾纸包起来的零钱。
韦玉清犹豫了几秒钟,接了过去。
一看到里面的钱时,她马上愣住了,这不是自己的!
三只鸡总共卖了71块钱,自己收的都是十块、五块、一块面值的。这个纸包里却有一张一百的,一张五十的,还有两张十块,和四五张一块的,以及一些毛票。
想打这个男人明知道,这钱不是她的,却无端得给她。韦玉清的脸更红了,还有一些生气,一把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