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
众人死死咬牙磕头,许许多多人唔咽出来,他们曾经明里暗里都想挣这正道之首,把这上一个时代的老头子挤下来。
却不想,这个老头子一直惦记着他们。
天帝黯然伤神:“我知张天师之,辞去地府之主,甘愿无偿开道场提点后辈,于公于私,都是他人有愧张天师。
“既然如此,张天师便把孩子将出去,可好?”
“本帝可保证那孩子少受痛苦,若有机会,还可轮回让张天师接回去。”
所有人毫无怨言,唯独张道陵含泪摇着头,他几尽伤心欲绝,却不知如何开口。
天下人和一个孩子。
为了救一船人放弃一个人,这自古至今便是大义者不用思考的问题。
可唯独这个人是他妹妹的遗孤,他选不了。
于是,他主动颤抖着手褪去头顶混元簪,披头散发如同一个阶下囚:“老臣,愿一命抵罪!”
“师傅,不可!”
天师府十杰跪地:
“王禅愿一命抵罪!”
“郭璞愿一命抵罪!”
“魏辙愿一命抵罪!”
“管辂愿一命抵罪!”
“袁天罡愿一命抵罪!”
“张若虚愿一命抵罪!”
“葛洪愿一命抵罪!”
“陈抟愿一命抵罪!”
“左慈愿一命抵罪!是左慈幻化成小师弟模样袭击妖族公主,妖帝尽可随意折磨左慈魂魄,左慈毫无怨言,哪怕魂飞魄散!”
左慈跳了出来不顾忌讳跪到妖帝面前,从头到尾一切太过突然让他根本没有时间请罪。
这一下他终于可以站出来便直接磕头请罪解释,可妖帝只是随手用法术堵住小狐狸的耳朵似是掩盖什么。
“好一个众人抵罪,若是可抵罪,那要三界律法盟约何用?”
见着妖帝不依不饶,左慈什么都没讲,只是砰砰砰将头磕在地上,毫无法术护身,镉人的细碎石子陷进脑门里他也毫不在意:“全是左慈一意孤行想换师弟重回大道。”
“左慈该死,天下人无辜,七十二道无辜。”
“拉下去!”
涂山尧一皱眉天帝摆摆手左慈被天兵架出后拖:“天师府无辜,师傅是无辜的!”
“天帝!左慈请无间地狱之罚!天帝……”
所有人沉默不语,无间地狱,仙神妖魔的噩梦,比魂飞魄散来的还要痛苦,可这样的请罪却是依旧打动不了妖帝。
众人都有些明悟过来,妖帝,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天帝也似乎装出一副了然的样子,他大手一挥起了一道屏障,屏障内独留天帝妖帝太上老君三人,其余人等皆备排除在外窥听不见对话。
而涂山尧似乎也是在等这一刻,他漫不经心端起茶盏珉了一口,天帝也不着急,一旁耐心等着妖帝尝出个味道来。
咣当。
“如此戏虐张道陵有意思吗?帝释天……”
呵呵呵。
随着涂山尧说出真正目的,天帝面色终于变了,变成狡黠枭雄狂笑不止:
“亲者为仇,爱人相杀,当局者明知是戏却下不来台,旁观者心中暗笑却盼着登场,这就是皇室,这就是帝王。”
“游戏天下众生的快乐你不会懂的!”
天帝一瞥头,明明说的是戏虐之言却故意摆出可惜之色看着屏障外的张道陵,望的张道陵连连磕头似是让他努力争取一番。
“我可以退兵,但是要那个孩子……”
涂山尧同样望向张道陵,他倒是觉得张道陵挺可怜的,为了保护那个孩子如此卑微也就算了,可是到头来他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跳梁小丑。
“那个孩子是我兄弟的遗孤,留给你糟践我可不答应。”
“你到底是想保护你兄弟的遗孤,还是因为看中了预言。”
帝释天不紧不慢起了杯茶问出了心中疑问:“想用预言之子来杀本帝?”
这换来涂山尧不屑一顾:“杀你,当年本帝就可以!毕竟论实力,师尊一直说本帝比你强,你说对不对老师?”
“无量天尊。”
太上老君点点头:“尧儿又何必执着于这些,万事还当以三界太平为重。那个孩子就算是预言之子又如何?逆天改命自古便是我们修道者所做的,扼杀了便是,你也别想着就乱臣贼子而葬送了你妖族多年的平安。”
呵。
“师尊还是一如既往偏心呐!”涂山尧苦涩摇摇头,自是明白他师傅又想让他退一步,却不想天帝却是难得硬气:
“本帝既然敢让这遗腹子活在这世上便是因为坐在天庭仰望众生太过无趣。”
“你看今日这出好戏连台多么精彩,你我何不继续下去?”
哦?
涂山尧挑眉来了兴趣:“看样子你对自己很有信心。”
帝释天嘴角上扬:“自然,你我皆知新时代马上就来了,上古,洪荒,每一个新纪元开启总归要有一个种族做天道牺牲品,开启下一个纪元。”
“最早的上古巨人,八百年前得洪荒异兽,天道可是需要很多祭品的!”
“为此你才迫不及待劳师动众想要借此次闹剧将这孩子带回去,好让妖族强上一分,多一分希望在新时代活下来。既然如此何不提前撕开脸面大大方方打一场。”
“如何打?”被看穿心思涂山尧也不掖着。
“以凡间为界,我等信徒为棋看谁先将凡间重新洗牌……”
“最后的胜利者可以得到那个孩子的所有权……”
涂山尧一眯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