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西沉,乡村却是灯火通明,荣安冉站在院的门前灯笼下,听着远处闹哄哄的声音,心中一叹,事情算是解决了一半。
正当她沉思下一步该如何时,东方忽然燃起一团火光,紧接着就是一股道不明的味道传来,她身边站着的辛姑皱起眉:“主子,进去吧。”
荣安冉摆摆手,看着那越烧越大的火团出神,很快打东边跑来一个将士,对着她行了一礼:“勤王殿下让属下来通告姐一声,感染瘟疫的尸体已经都焚烧了,姐可以安心休息了。”
休息,荣安冉是不敢想的,眼下瘟疫只是解决了一半,剩下的事情还有太多,不解决她如何能够安睡。
本来前往河南是有她的私意的,可如今看到这里的情形,她也不得不重新审视来到这里的目的,为了这数以百计的黎民百姓,当一回好人,感觉还不错。
她挥挥手让将士起身,带着辛姑走回了院子,推开房门才开口问道:“今日在百姓之中抓住的那几人呢?”
辛姑将烛火挑亮,回道:“旬一已经带下去审问了,不过那几个人嘴巴硬得很,现在还没有个头绪。”
能抗的下旬一的拷问,倒真是有几分骨气,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抬手将面纱摘下,又将长发放下,辛姑忙拿出木梳给她梳理,荣安冉微微蹙眉:“这几个人不简单,躲在百姓中间挑事情,公然对抗朝廷,目的不会简单的。”
辛姑点点头:“可是到底会是谁的人?五皇子吗?”
“眼下还不能确定。”荣安冉站起身:“不过从这件事情可以窥出有人在河南动了大手脚,竟然还安插人在百姓中间挑事。”
云珄会蠢到如此地步在这种时候捣乱吗?荣安冉倒是有些不相信他会这么笨,即使他害怕她在河南查出些什么来,也不该冒然在这种时候动手,可不是云珄又会是谁?看来这件事情有可能是他们想的简单了。
辛姑方才服侍她睡下灭了烛火,便听得门外一阵轻响,荣安冉和辛姑顿时警惕起来,辛姑将衣袖中的匕首暗暗握紧,待那脚步靠近床边,抬手便是一击。
那身影反应极快,一侧身躲过辛姑致命的一击,随手握住辛姑举着匕首的手腕,辛姑也不是好应付之辈,抬脚便向那人踢去。
那人一见忙放开她的手腕连连退了几步,刚一站稳辛姑便借着窗外的月光又攻了上去,那人一见她招招对准要害也不敢马虎,只是也不与她正面为敌,只是周旋起来。
就在二人你来我往焦灼之际,房间忽然亮了起来,二人齐齐停手看向烛台,便见荣安冉披着一件薄衫负手而立,烛光照应之下脸上的那块胎记显得更是妖艳,她目光清冷在那不速之客身上扫了一圈,冷笑:“陈少主真是好兴致,不好好在京城抱享美人,这大半夜的跑来河南这是非之地。”
辛姑一见和自己交手的是陈葶棠,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多说话。倒是陈葶棠一笑:“我这不是想你了,所以来看看。”
闻言荣安冉脸上神情一冷,边上的辛姑将匕首再次握紧,喝道:“陈少主说话还是注意些分寸的好。”
不请自来,夜闯女子闺房也就罢了,此时更是不知廉耻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副不准备走了的模样。
“我倒不知义门陈的少主如此之闲。”
荣安冉边说边对辛姑挥挥手,辛姑虽对陈葶棠不请自来颇为不满,但还是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出去,带上了房门。
陈葶棠笑了笑:“你早就发现是我了,这是故意要让你的属下教训我是吧。”
荣安冉不置可否,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陈葶棠这个时候来定然是有事的,她倒是不急,就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不说。
见荣安冉默认,陈葶棠耸耸肩:“幸好我武艺高强,若是差一点,今夜定然是要交代在你属下手里的。”
“哼。”荣安冉冷哼:“少来,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连一半的力都没使。”
被人一眼看穿陈葶棠倒也不尴尬,话锋一转:“我说荣大姐,我日夜兼程的从京城赶来帮你,连杯茶润润嗓子都没有吗?”
荣安冉大晚上的也懒得和他周旋,只道:“辛姑,去河边取些水给陈少主沏杯好茶。”
辛姑在门外闻言会心一笑,忙要回是,却被陈葶棠抢了先:“你还是饶了我吧,河里的水,你是不准备让我回京城了吧。”
“这可是陈少主你自己不喝的,可别再说我家主子连杯茶都奉不起。”辛姑打趣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陈葶棠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气馁,拿出扇子打开悠悠的扇了起来,荣安冉见他一副不着急的模样,站起了身。
“你这是要去哪?”陈葶棠见她起身问道。
“睡觉。我可不像陈少主有闲情逸致,大晚上的别人的房间里扇扇子。”
陈葶棠叹了口,每次和她对上,自己就没赢过,他开口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来河南?帮你什么?”
荣安冉笑着反问:“帮我?陈少主你确定。”
被她这么一问陈葶棠摸摸鼻子,似乎真的没有办法大言不惭的回答是,不过他转念一想笑道:“至少是帮到了你。”
荣安冉懒得和他打哑谜:“陈少主要真的有事就说,若是没事,今日我忙了一天,就不送你了。”
“别呀,我可是千里迢迢的给你送东西来的。”
荣安冉一听眼中一亮,送东西,莫不是······
陈葶棠也不再卖关子:“你让席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