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冉平日里并不与云璃的暗卫下属过多来往,这些事都是旬一在操持,暗卫自然不了解她雷厉风行的处事手段,只觉得如今危险种种,不能让主子前去送死。
她抬头看了那两个暗卫一眼,目光微沉道:“富贵险中求。”
说罢也不多加理会,伸手摸了摸缠在腰间的那两把软剑,抬步便往大营的方向而去。
两个暗卫相互看了一眼,无奈又不敢再多言,只能一个留下,一个紧跟荣安冉而去。
两人正奔着火把照亮的方向快步赶往大营,忽然只听得耳边传来沙沙的声音,荣安冉一听忙止住脚步,对跟着的安慰一挥手,两人即刻闪进了一边的茅草丛中。
待身子被茅草隐下,荣安冉才侧耳细听,原来是人匆匆赶路的声音,听着动静来人还不少,难不成大营里的将士出来寻人了?那旬一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正想着,忽听得暗卫贴在她耳边细语:“主子,好像我们的人。”
闻言荣安冉抬头看了一眼,随即摸出哨子轻声吹了一下,只见不远处的人影立刻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身影快速往这边走来,开口叫了声:“主子。”
闻听此言荣安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站起身道:“旬一,你没事吧。”
来的正是让她担心许久的旬一,月光下旬一站的笔直,倒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听出她言语中的关切,旬一忙回道:“主子,属下无事,您请放心。”
看着不远处的火光,荣安冉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撤回去再说。”
“是。”随即旬一对后面的几个暗卫一招手,一群人快速的撤离了北邙山。
黎明前的黑夜荣安冉等人赶回了洛阳,由于城门紧闭,荣安冉与旬一先翻墙回了客栈,至于乞儿便交给暗卫看在城门外的一个隐蔽之地,待天亮了再进城不迟。
守在客栈的辛姑见两人平安归来,悬了一夜的心方才放下,忙打了热水给荣安冉沐浴更衣,待一切收拾妥当,才让守在门外的旬一进来。
此时的荣安冉顶着半干的长发,褪去了脸上的黑巾,沐浴的热气将整张脸熏的红扑扑的,似乎连那巴掌大的胎记也隐隐淡了一些,她整个人窝在烛光下,五官精致肤色白皙,抬手,一双纤细无暇的玉手接过辛姑递上的热茶,悠悠喝了一口才问缓缓道:“大营里是怎么回事?”
旬一似被烛光闪了下眼,忙垂下了头,回道:“与主子分开之后,属下跟上尉磐出了大营半里地的光景,见那里有一处单独的院落,属下藏在窗外,见他将一把随身的钥匙放进了内室的墙壁之中,料想这把钥匙不简单,便拿了回来。”
钥匙?荣安冉将手中的茶盏递给了辛姑,接过旬一递上的钥匙,一见那把钥匙,她微微一笑,顺手从一边的桌子上也拿出一把,递给旬一:“你看看这把。”
旬一双手接过一看,吃了一惊:“主子怎么也有一把?”
两把钥匙放在一起几乎一模一样,荣安冉笑道:“今夜北邙山可不太平,除了咱们还有不少人惦记那里,这不,就有个乞儿从吴将军身上拿出了这把钥匙。”
旬一闻言,问道:“被暗卫带去的那个小乞儿?”
辛姑眉头一皱,看着荣安冉肯定的道:“主子,是白天跟踪我们的乞儿,那乞儿拿这钥匙准备干什么?”
荣安冉点点头,对旬一道:“等明天见了乞儿就知道这钥匙的用处了,倒是今夜,既然不是你的行动被发现了,那大营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旬一回道:“尉磐将钥匙放好后,刚想休息便听得大营那边一阵喧哗,趁着他去大营的功夫,属下才将钥匙拿出来,后来属下换了将士的衣服混在他们之间,发现古墓发现了坍塌。”
古墓发生了坍塌,一些刚挖出来还未来得及转移的古物被压在了下面,旬一脸色清冷又道:“听说还死了几个身经百战的老盗墓的,所以整个大营才会乱作一团。”
荣安冉一听这话,心中已然有了定数道:“看样子云珄那边可能是谋划要动手了,我原以为云珄不知河南这边的情况,是尉家急功近利,想要暗暗办好这件事情讨好他,现在看来不尽然。”
辛姑不解:“如今河南正处于风口浪尖,五皇子就算胆子再大,也不该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
“忍常人所不能忍,冒常人所不敢冒,有些时候需要放手一搏。”旬一接口道。
荣安冉不置可否,只道:“不管云珄打的什么主意,我们要尽快把河南的事情调查清楚,只要尉家一倒下,就是断了云珄的一支膀臂。”
旬一问道:“主子,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荣安冉抬手端起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随即道:“现在都回去休息吧,其他的待天亮再说不迟。”
过了黎明前的黑暗,初夏的朝阳早早的升起,伴着丝丝凉意,荣安冉在床上翻了个身,伸手拉了被子盖上继续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心中有事闭目辗转思考,不知过了多久听得门外传来旬一刻意放低的声音:“主子还没醒?”
“主子辗转反侧了几个时辰,现在才刚歇下。”辛姑压低声音回道。
旬一上来询问,想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荣安冉起身抬手按按发胀的头,低声对门外的辛姑道:“进来吧。”
辛姑忙推门进来,将屏风上的衣裳递到荣安冉手上,待她穿好便伺候她洗漱干净,才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