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孔闻敏浑身蓦地一僵,原本迷迷糊糊的一双眼也顿时清明起来,显然是这才清醒过来,他蓦地转头看向孔闻捷,一脸黑线道“我我还没喝过那姓陈的酸秀才”
“可不是老哥啊,往后你可别说我是你兄弟,实在太没面儿了”孔闻捷抓紧添油加醋跟孔闻敏叨叨昨天的事儿,“你说说你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比人家陈先生至少高了半头吧至于身上的腱子肉就不说了,就你这样的体格,往人家陈先生面前一杵,你就是一动不动死盯着人家看,那陈先生心里也会怵你三分不是你倒好,自己不擅长什么却偏挑什么来,结果呢十二杯酒整下肚,人家陈先生好好儿地家了,你倒是直接钻到桌子底去了,害得老弟我废了老鼻子的劲儿把你这丢人显然的给拖了屋,哪知道麻烦还在后头,这一晚上,你可是一刻都没嫌过,又是吐又是叫,还时不时地在炕上来两手,好家伙,你那拳脚不去招呼那小秀才,都招呼在我身上了,你瞅瞅你弟弟的这张脸,是不是比平时憔悴了许多”
孔闻敏果然盯着孔闻捷的脸看,他倒是不担心孔闻捷是不是真的憔悴了,他担心的是别的,他一脸紧张地问“那姓陈的真的一儿事儿都没有”
“没有,人家好的很,走路都不带打晃的,那叫一个来去如风啊,重要的是,人家脸都不红一看就是个酒腻子”孔闻捷赶紧答道。
其实陈清玄可真不像孔闻捷口中描述的那样,在知府衙门还是勉强支撑着,可是甫一出了大门,两条腿就开始不听使唤起来,后还是被知府衙门的侍卫给送去的,只是出于恶作剧的心里,孔闻捷就撒了这么个小谎,能让他这个素来八风不动的兄长变得这般狼狈的,他可真真是佩服死了陈清玄。
果然,下一秒,孔闻敏的脸上难看了,像是个被霜打过的茄子,“噗通”一声躺了去,自暴自弃地喘了两口气儿,一边又蓦地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咬牙切齿地吼道“他一个读书人怎么就会喝酒怎么就能喝酒可见平日里也不是个老实的主儿指不定花天酒地着呢就他那副德行,还想着攀知府大人家的高枝儿,我呸”
孔闻捷嘴角一阵抽搐“”
我说老哥,这么酸真的好吗
话一出口,孔闻敏就觉得后悔了,他讪讪地揉了揉鼻子,一边又此地无银地道“这不是攀不攀高枝儿的事儿,我的意思就是,他要是真是个正正经经的读书人,又怎么有时间有心思喝酒呢他既是这么能喝酒,肯定就没时间没心思认认真真读书了,所以他肯定不是个正正经经的读书人”
“我说老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孔闻捷幽幽地问。
“说个屁”孔闻敏像是被激怒的狮子似的,登时就张牙舞爪起来了,“还不赶紧地洗漱起床,你想赖到什么时候”
“我早就穿好了啊,”孔闻捷伸手挑开了自己的被子,露出一身齐齐整整地穿戴来,一边又打着哈欠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孔闻捷的鸡窝头,“哥,你是特意照着人家鸡窝才睡出来这发型的吗啧啧啧,高难度啊”
“滚犊子”孔闻敏简直要被气炸了,飞出一腿狠狠地就蹬在了孔闻捷的腿肚子上。
“嘶嘶哪儿有专挑人麻筋儿踢的”孔闻捷登时疼得咬牙切齿起来,一边捂着自己的腿肚子,一边一脸委屈地看着孔闻敏,“我说老哥你喝不过人家陈秀才就找我撒气是不是人家方小姐就是好陈秀才那样花天酒地的小白脸,你也气不过是不是可是这都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可是你亲弟弟,你也舍得下手,我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