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出身又怎么样微臣倒是觉得寒门子弟比世家子弟是忠心可靠,”房仲廉看着赵长荣,一边含笑道,“若是万岁爷恩典提拔了个寒门子弟做镇南大将军,想必他一定对万岁爷感恩戴德忠心不二,自然南疆往后也能踏实安分了,能激励大周所有的寒门子弟,届时朝廷人才辈出,大周一派欣欣向荣,微臣单单是想着那场景,都替万岁爷高兴呢。”
“左相所言不错,只是如此一来,怕是要让多少世家大族寒心了,”赵长荣冷声道,“世家大族随先祖皇上打江山,几次救先祖皇帝于危难,牺牲无数,功勋卓著,顾先祖皇帝有训,后辈不可忘恩,凡事以世家大族为先,可是左相事事都是对寒门子弟这般上心,莫不是不记得自己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又或者怕是已然不记得先祖皇帝留下来的祖训了吧”
赵长荣这话绝对算不上客气,可是房仲廉却兀自一脸和善笑意“先祖皇帝重情重义,所以留下此祖训,以报世家大族之恩,可是微臣不知,这个恩要报到什么时候呢是不是哪怕就算世家大族里头出了徐成锦这样的蛀虫败类,朝廷还得既往不咎对世家大族照样袒护重用呢还有就是,按右相之意,这个镇南大将军仍该从世家子弟中挑选,那么微臣也是好奇,右相以为该从哪一个世家大族能顶上徐氏一门的缺呢莫不是赵氏一门吗”
“房仲廉你放肆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赵长荣勃然大怒,蓦地拍案而起,可是甫一瞧见钟之衡投过来的目光,他又忙吓得“噗通”一声又跪倒在地了,忙不迭叩头道,“微臣放肆,还请万岁爷降罪”
“不过是吃顿饭罢了,右相怎么动不动就下跪的起来吧。”钟之衡淡淡道。
“是,多谢万岁爷,”赵长荣一边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一边忐忑不安地道,“万岁爷,微臣以为镇南大将军人选事关重大,必得”
“行了,先不提这个了,”钟之衡抬了抬手,打断了赵长荣的话,一边又看向了房仲廉,“左相,往后关于惠郡王的折子,就不要再送到朕的面前来了,朕看着都头疼。”
近日来,京中风传惠郡王断袖之事,一众朝臣也是坐不住了,纷纷上书请万岁爷降旨给惠郡王圈地,让其早早奔赴封地,没得让京师流言蜚语愈演愈烈。
“是,微臣也觉得这样的折子万岁爷实在没必要看,”房仲廉含笑道,一边又看向了赵长荣,“右相,不知你怎么看待惠郡王被诬断袖一事”
赵长荣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忙道“自是留言不可信。”
“是,右相所言正中微臣下怀,”房仲廉头,一边有叹息道,“只是这种事儿实在不好处理,若是出重拳,追查那起子造谣之人杀之后,自是能以儆效尤,可难免会激起民愤,眼看着就要乡试了,若是那起子一根筋儿的书生闹事,怕是比南疆之事加棘手,可若是由着流言蜚语蔓延,自是有累天家威严,当真是难办得很。”
“朕这几日也在为这件事儿发愁,”钟之衡头,一边又沉声道,“明峨这次是受委屈了。”
房仲廉抿了口茶,含笑道“既是万岁爷知道惠郡王是受了委屈,那惠郡王这委屈自是不能白受了。”
“哦看来左相这是要替明峨从朕身上讨好处了”钟之衡笑道。
“万岁爷英明,”房仲廉笑着头,一边把茶杯放了去,一边继续道,“中元节时候,惠郡王代天子赴皇陵祭扫,万岁爷到现在还没奖赏惠郡王呢,如今既是不便处理那起子流言蜚语,可万岁爷若是奖赏了惠郡王,自然惠郡王也能松口气儿不是”
“这倒是。”钟之衡头。
“万岁爷”赵如海疾步进来,附到钟之衡耳畔小声道,“慧嫔娘娘又闹起来了,说是自天不亮就又哭又闹,许是又做噩梦了,秦院首已经赶过去了,万岁爷,您要不要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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