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达达,一路见店就进,走着走着,来到了“醉仙楼”,如意见莫衣衣站住了脚,抬头打量着这座气派的酒楼,打趣道:“夫人不,莫公子,走了半天,需要补充粮草了吗?”
莫衣衣失笑:“你这丫头,越发油嘴滑舌了,那就进去喝杯茶吧”。正要迈步进去,旁边过来一辆马车,擦着莫衣衣衣角驶过,差点撞着她。如意见自己家夫人差点被撞倒,插着腰喝骂道:“走路没长眼睛啊,撞着人可怎么办?”
莫衣衣也转过身来,准备看看是怎么回事,正好一阵风吹来,马车帘子被吹起了一半,从窗棱看过去,一道绝美的侧影惊鸿一现:高挺的鼻梁,上面是剪羽搬的睫毛,掩映着多情的眼眸,光洁白皙的脸庞,透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往下看是春花般的嘴唇。此刻正挂着微微笑意。浅蓝衣衫,月白领边,令人赏心悦目。
窗帘被风吹起后又落下,挡住了莫衣衣有些呆滞的视线,车窗内那人隐隐发出一声轻笑,一把悦耳的低音响起:“惊扰了,是在下的不是。”说完,轻敲了下车厢侧板,马车继续向前走去,绕到后门,下人们出来拆了门槛,拉着马车一路前行,渐渐的看不见影儿了。
“嗨,公子,公子。”莫衣衣回过神来,只见如意大张着一只手,在自己眼前晃动着,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刚才那是谁啊?长得这般好看。”如意摇摇头:“小人也没见过长这么好看的人。”
收起了心神,两人进入了醉仙楼,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小二按照吩咐很快端上了茶水,莫衣衣等小二到完了茶,示意如意在桌上放了一角碎银,问道:“不知掌柜的可在?在下有要事相商。”小二手一抹,笑容可掬,点头哈腰道:“客人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叫去。”
不多时,一个干瘦老者走到桌前,双手合十,道:“在下醉仙楼掌柜姓李,不知小兄台有何指教?”莫衣衣说道:“不敢谈指教,乃是想跟李掌柜谈一笔生意,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哦?不知小兄台所言是何生意?我醉仙楼可是只做饮食,别的可就不敢涉猎。”李掌柜也在一侧坐下。
如意打开了手里提着的小小食盒,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四个月饼,李掌柜见了,好奇道:“此乃何物?老夫竟然从没见过?”
看了看周围四散的食客,莫衣衣道:“不知李掌柜可有静室一谈?”,“有,请楼上一叙”。李掌柜带头,三人依次上楼,直走到最里面一件不起眼的门前,李掌柜伸手道:“小兄台,请!”
这是一扇从外面丝毫看不出异常的门,甚至于不仔细看,都很难发现这里还有一间屋舍。进入屋内才发现别有洞天,进门时柚木的地板,干净整齐,一面宽大的屏风挡住了去往内室的路。屏风前面,一张矮几,矮几下方挖了小腿深的空隙,地上丢着几张软垫,这样,人坐在上面,可以方便把腿伸到下方,不至于时间长了脚麻。屏风上不是花鸟虫鱼,而是大片留白,边缘处几笔泼墨,写意的是山河磅礴,中间狂草提有两句诗词:天遥地远凭栏遥寄残阳;两隔山水唯道已是寻常。(摘自不知名词牌钗头凤)
李掌柜招呼莫衣衣坐于矮几前,亲自煮来了上好大红袍,莫衣衣环视一周,道:“看不出来,李掌柜还是一个风雅之人,这静室布置的别有一番意境,令人心向往之。”
“惭愧,惭愧,小人哪里懂得这些,此番布置,另有高人。”李掌柜呵呵一笑,“小兄台,咱们转回正题,来谈谈生意吧。”
莫衣衣淡然一笑:“既然如此,就请看仔细了”。如意拿起食盒里的盘子,摆在了矮几上,李掌柜细细盯着,研看了半天,问道:“不知,可否让小老儿尝上一尝?”。
得到了许可,李掌柜拿起小银刀,切了一小块,先嗅了嗅,再送进口里,细细品尝,许久,点头道:“外皮劲道,内里绵软,入口即化,而后香甜无穷。”
放下银刀,李掌柜道:“不知兄台是何打算?”,“很简单,此物名叫月饼,乃是我莫家祖传下来的秘方所制,独一无二,如今临近中秋,此物最应景,我欲和醉仙楼合作,我出秘方,李掌柜就安排人制作,所得钱财,五五即可”。
李掌柜轻抚胡须,微笑道:“就凭此物?并无稀奇之处,仅口感独特而已”。莫衣衣也一笑:“确实,今日给李掌柜看的,只是雏形,模具当然不止如此”。
“我知道醉仙楼其实还秘密给皇宫内院膳司房供货,今年恰逢皇太后五十寿诞,若你献上此等稀罕物,圣颜大悦,所得好处,我就不用多说了吧。”莫衣衣不轻不重的敲着桌子,看着李掌柜微变的脸色:“而我,只取醉仙楼八月十五日、十六日所售银钱的一半,这笔生意,李掌柜,不如请你家主上出来,看看是否做得?”
“好!”一阵拍掌声响起,屏风后走出来一个蓝衣男子,李掌柜赶紧起身,站立一旁,莫衣衣定睛一看,不正是方才大门前遇到的美男子吗?此时看得更为周全,美男子身量颇高,黑发上束着一个白玉扣,真真是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一举一动皆如诗。
美男子坐到了莫衣衣对面,拿起几上的茶壶,白皙如玉的手指动作起来宛如一幅画,给莫衣衣面前的杯子到满了,又给自己也斟了一杯。拿起来,看着莫衣衣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鄙人吴文轩,醉仙楼是我开的,今日有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