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内的花宁与陆明哲两人,也正如陆峭所猜想的那样,甜如蜜地交谈着。
“师父,你渴吗?饿吗?要不要我去找点东西给你填填肚子?”
花宁坐在床边,轻声细语地询问着。
她不知道此时的陆明哲需要些什么,只好从一些日常锁事上来表示自己对之的关心。
陆明哲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幸儿,其实你用不着如此小心翼翼的,我又不是一碰就会碎的陶瓷娃娃,没那么脆弱”
花宁虽一直表现得怡然自得的样子,但陆明哲从她不经意的小动作中可以得知,对方是不安的。
他不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的伤势而不安?
还是因为再次回到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县城而不安?
但是他知道,此时此刻的她绝没有其表面上那么的豁达。
闻言,花宁只是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
“师父,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饭喝水乃是人生大事,如今也已到了饭点的时候,我如此问不是很正常吗?”
她扬着自己的小脸,大眼睛眨呀眨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单纯、没心计的小女子。
花宁这一堆似是而非的歪理让陆明哲顿时哑口无言。
最后的他只好选择了闭口不言。
而花宁见他如此,还以为他伤势发作,不舒服。
“师父,你怎么啦?是哪疼吗?”
她焦急地问道。
因为担心害怕,其音量都不自觉地提高了。
“没有”
陆明哲微微地摇了摇头。
刚服完药的他只是有些精神不济,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的,静下心来休息一会即可恢复。
但却不是花宁所说的因为伤势的原因。
其实那伤口虽长,却只是轻轻地划破了一层皮。
看起来虽恐怖,实际上对他的伤害却不大。
而自己之所以看起来如此的虚弱,全都是身上那未解的天寒毒在作祟。
“可是你……”
花宁还是不放心,她想像大夫那样好好地对其察言观色一番,只是对方全身都是一个颜色,这看起来着实有些困难。
“放心,我真没事,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会也就好了”
见花宁担心自己,陆明哲的心中闪过一丝窃喜。
只是看到对方那紧皱不展的眉头,他又忍不住出言去安抚。
“真的吗?”
见陆明哲点头,她立即帮其掖好被子,并正襟危坐在床头。
睁着自己那双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心想,自己就只坐着不说话,那样就不会打扰到他了吧。
只是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陆明哲在她双目炯炯的注视下,翻来覆去,就是难以入睡。
最后的他不得不妥协,倚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师父,你怎么不睡啊?是睡不着吗?”
她满脸无辜地问道。
不该啊,自己都没有出声。
“嗯”
“那怎么办?你不睡就会没精神,没精神伤势就不会那么快痊愈,你没那么快痊愈我就会心疼,我一心疼你也会跟着心疼,你一心疼那伤势就越加难好……”
花宁说着说着,急得眼眶通红,哽咽出声。
而陆明哲却被她那一段话给绕懵了。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
不过仔细听起来,为何会有一种甜蜜的滋味缠绕在心头呢?
没错,看到你心疼我也会心疼。
这,确实如此。
“好了,幸儿”
看到花宁因为他睡不着之事而担心得团团乱转的,甚至手舞足蹈起来。
陆明哲不得不按下暂停键。
他捉住一时之间因为受到刺激而在自己床边不停打转的花宁,拉着她的手让其与自己并排而坐。
然后,示意她脱下鞋子,并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分了一半出去。
“师父,我是不是很没用?”
花宁见陆明哲受伤了,却还不忘细心地照顾自己的情绪,有些沮丧。
她拧巴着脸,垂头丧气地小声问道。
“谁说的,我家的幸儿就是我的福星,要是没有你,怕是当时的我就走不出生天了”
陆明哲说的是实话,当日要不是有幸儿的存在,他是绝对没有足够的勇气,在漆黑一片的山上走到五斋寺。
他想,或许那时的他会乖乖地呆在那个了无人烟的荒院中,结束自己那短暂的一生吧。
就连当初离开王府,要不是靠着非要找到幸儿的那股信念,怕是刚中了天寒毒的他早就受不住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而提前去阎王殿报道了。
哪还有如今这种心满意足的生活。
所以,他对花宁是心存感激的,只是当初那种纯粹的感激却在时间的推移下,慢慢地发酵,到现在已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他想,他是喜欢上她了。
“师父,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知道,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好好活下去的”
花宁知道对方说的是自己还是婴孩那件事,但看到对方妄自菲薄的样子,她忍不住出言反驳。
在她的心中,陆明哲就是一个神。
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一个能将自己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的神;
他是花宁心中至高的存在,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存在。
谁知陆明哲听后,却只是淡淡地一笑。
当时的心境也只有自己这个当事人明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