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早已袒城相待过,但那是在隐藏的房间内,而当时的她也是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让自己哄着完成的。
即使这样,她还是娇羞难挡。
而如今,在这随时都会有人闯进来的地方,那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如此不顾一切的事情,这份心,让陆明哲莫名地感到一阵心酸。
帮花宁把衣裳穿好后,陆明哲也快速地把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一一套在自己的身上,就在他犹豫着该不该把花宁叫醒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蟋蟋蟀蟀,像是有人靠近的声音。
陆明哲像脸色徒然一变,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那个自己心爱的人儿,蓦地站了起来,毫不留情地离开了这个山洞。
“头,在那”
一个眼尖的黑衣人很快发现了陆明哲的踪迹,并紧赶慢赶地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几人在山洞的附近消失了。
而在一柱香之后,花宁醒了。
看到空无一物的小山洞,她瞬间懞了。
“师父,师父,你在哪?”
只是空荡荡的洞内除了她的回音,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静,这种寂静让花宁打从心底害怕起来,她蜷缩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地团在一起。
“师父,你在哪?幸儿害怕”
可是,不管她如何呼唤,还是没把陆明哲给唤来。
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竟一点痕迹也没留下来。
要不是右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都怀疑先前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待梦醒后,自己还是花府那个臭名远扬的透明庶四小姐。
“不,这一切都不是梦”
看着自己身上完好的衣裳,虽然脏兮兮的、皱乎乎的,还破了一个又一个的洞,但她确定这就是陆明哲为自己亲自挑选的衣裳。
这质地,这材料,在花府中,又岂是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庶女可以穿得上的。
只是他到底去哪了?
为什么抛下自己一个人消失了呢?
傍晚红霞发出的余光,渐渐地从那灌木丛的缝隙中照射进来,形成斑斑驳驳的一副画,看起来是那么的唯美、精致。
但此时的花宁却无心去欣赏,自从醒来后她就一直迈着小碎步在洞内焦燥不安的踱来踱去。
她在等,等陆明哲突然间的一声,“幸儿,我回来了,看,这是我特意为你买的糖炒栗子”
以前,两人只要几天没见,他总是会带满满一大袋糖炒栗子回来,不为其它,就因为这么多的零食当中,花宁偏爱的就是这一口。
只是这都是花宁的想象,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了无数次那个小小的洞口,即使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也不放过。
但是没有,陆明哲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花宁在这小小的山洞中再也没有心思呆下去了,迎着那昏黄的霞光,她慢慢地、一拐一拐地走了出去。
她不敢高声呼唤陆明哲的名字,怕引来那些她不知道,却想取之性命之徒的注意。
只是一步一个脚印,安静地寻找着。
花宁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身处何地,只是当她走到某一处陡峭的山崖边时,灰淡的眼眸突然间亮了起来。
在那血迹斑斑的石壁上,俨然挂着一块小小的玉佩。
那块玉佩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到她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描绘出其的形状、花纹,因为曾经的她曾日日夜夜将之佩戴于腰间。
只是有一日她心血来潮地将之放在陆明哲的身上后,就再也没有拿回来过。
没想到,如今再一次的相遇,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就是那块曾在婴儿时期将自己烫伤,至今胸前仍留有那印记的桂花白脂玉佩。
这也是陆明哲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
当然这只是她的擅自认为,至于是不是?倒也没有明确地去问过陆明哲。
花宁不顾自己沉重的身体,迅速地走到悬崖边上,探出手,小心翼翼地将之捡了起来。
望着那目之所不及的崖底,她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为何这玉佩会在此出现,难道师父他……
不,不……
不会的。
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师父虽说不是祸害,但也不算好人。
两相中各,就算留不到千年,那至少也可留百年吧。
如今才不过短短二十年,所以,他肯定还在某处活得好好的,等着自己前去寻找。
即使花宁不断地安慰自己陆明哲没事,可只要一看到这块染血的玉佩,她就觉得自己心痛难忍的。
这种痛,就像是被人用刀一下一下的锯着自己的心脏,痛入心扉、撕心裂肺。
“师父……”
看着那霞光渐渐地消失在云层中,黑暗慢慢地降临。
就像此时的自己,她从没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此的黑暗过。
就连当初被花翰飞毫不留情地赶出了花府,她也是信心满满的。
可如今,她觉得未来一片迷惘。
陆明哲就像是一道光,遇之,让她的人生从此宽敞明亮的。
如今这束光消失了,自己的人生也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那里没有一丁点的色彩,唯有那虚无飘缈的一片灰色,暗淡无光。
只要一想到自己从此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风姿卓绝的男子,花宁悲从心生。
“师父……”
随着一声悲恸的呼喊声中,花宁眼前一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