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小姐一抬眼,刚才冯景博说送给她的那匹绸缎还在货架上,于是又脆声的说道:“这我也要了。这,这,我也要了。”最后,她连旁边的几个花色也要了,还真是有些爱屋及乌……
孟美立刻吩咐张才和龚西把所有的绸缎都从货架上搬下来,搬到外面去,外面的轿夫立刻接住,放在软轿下面的大暗格里……
然后,小谨从腰间拿出一个极为精美的荷包,里面露出一大叠的银票来,看都没有看一眼,就随便的抽出一张,往柜台上一扔,“这张银票够了吧,多余的就不找零了,算是我们小姐赏给老板的。”
馨儿站的位置离柜台最近,再说,她也是店里管账的,于是,她最先拿起那张银票看了一眼:乖乖,是一张三千两的银票。
愉心美绸缎庄的绸缎虽然昂贵,可是十几匹绸缎也不需要三千两之多,而且,仅仅是瑾儿一个使唤丫头都可以看都不看的把银票随便拿来付账,丫头的荷包里都装满着厚厚的一叠银票,加起来应该也有几万两之多了,可见,这位阳小姐府里真是富贵之极了。
看在银票的份上,馨儿极不情愿的说了声“谢谢”。
但是那位叫小谨的丫头却罔若未闻,下巴微抬,一脸的高傲,径直的走到她的主子身边,恭敬的说道:“小姐,东西已经买齐了,我们是不是要离开了?”
那位阳小姐目光微抬,“好吧,我也有些累了。”
馨儿为了平息内心的怒火。努力的做了几个深呼吸,自己从小也是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身份也算是高贵无比的,怎么能容一个小小的丫头这么漠视?她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践踏,要不是心里还记得孟美刚刚说过的和气生财,她一定会把那张银票扔到那个小丫头的脸上,三千两对于小门小户的人家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可是对于在富有的完颜家出身的馨儿来说也只是一张印满字的白纸而已……
想到现在自己是老板身份,她只有朝着小谨的背影瞪了一个白眼,以示自己的不满……
孟美可不能和馨儿、瑜洁相比,现在她把这愉心美绸缎庄当成生存下去的事业,所以,看见不费吹灰之力就赚了这么多银子,即使心里极不喜欢这位阳小姐的冷傲和不可一世,脸上还是堆着热情的笑容。走在前面,礼貌的给她们引路,“两位请走好,要是喜欢的话,下次有了新货的时候我可以叫人给送到府上去。”
这样豪爽的大顾客当然是要牢牢的抓在手里才最好了。尽管那些绸缎根本不值三千两银子,可是人家要财大气粗的当冤大头孟美自然是愿意了……
“到时候再说吧。”阳小姐依然是一脸的冷傲,眼睛盯着路面,目光根本没有往孟美那里扫一下。
孟美本来图的是她的银子。自然不会去计较她的态度,仍旧笑着说道:“我们绸缎庄的绸缎保证小姐能够喜欢,如果碰到同样喜欢我们绸缎的小姐们。一定要替我们引荐引荐。”
“谁有这个闲工夫。”已经跨出店门的小谨回头望了一眼,冷冷的说道。
什么样的主子就会培养出什么样的奴才,这话看来一点都不假。
孟美假装没有听见,依旧把阳小姐送到了软轿边。
这时,阳小姐却突然的回头看了一眼,有些炙热的目光对着站在店门口冯景博一笑。冯景博含笑着点点头,算是和她告别。
谁料到他的脚背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原来瑜洁的高跟鞋鞋跟正踩在他的脚背上,这一招他似曾相识,脑中灵光一现,不是孟美曾经用来对付过完颜东离的吗?
“人都走了,就不需要演戏了吧?”冯景博一脸的苦笑说道,本来儒雅的面容倒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童一般。
瑜洁看到他那样特别的受用,精致的脸上居然有了一抹的轻笑,:“谁演戏了?我是一不小心把你给踩了而已。”
如星光一样璀璨眸子泛着几分调皮的光芒,白瓷一样的皮肤细腻光滑,红唇轻点,巧笑倩兮,冯景博一时之间居然看的呆了,完全忘记了脚背上的疼痛……
“看什么看,没有见过美女吗?要不现在就追过去?”瑜洁见他的眼光有些迷蒙,而且,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冯景博正盯着那辆缓缓离开的软轿。
冯景博顿时回过神来,明白她说的意思了,微微一笑说道:“我若想追过去的话,不需要别人的提醒,还有,你如果真的想把绸缎庄的生意做好,就得把自己大小姐的脾气好好改改,否则,自己闯了大祸还不知道呢。”
“我的事情你少管,而且,你也管不着!”瑜洁眉尾一竖,有几分的不悦,借着外面射进来的阳光,她是面若寒霜。不过,即使是这样一张冷脸,看上去也是异常艳丽的,犹若高山的雪莲,看上去虽然冰冷,却又有着高洁的美丽。
“我不管,谁想管来着?我只是不想让孟美辛辛苦苦经营的绸缎庄最后毁在你的小姐脾气上。”这绸缎庄的生意再好,也不及瑜府赚的银子多,冯景博知道瑜洁是没有吧银子放在眼里才会有那样的态度的,孟美则不同,她把绸缎庄当成了安身立命的唯一途径,所以,在这间绸缎庄上,她是最用心的。
“哼,就你知道,那个什么阳小姐的根本就不是来买绸缎的,而是来耍威风的,你这么能,除了看着我们眼睁睁的让她欺负之外还做了什么?还心怀鬼胎的说我是你的拙妻,妻子就妻子,还拙妻,你把瑜洁当成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