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官兵又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体态魁梧,目光阴冷的家伙,这家伙一见瑜临月,立刻就换上了巴结的笑容,“都尉大人,您怎么在这里?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惊扰到都尉大人吧?”
瑜临月一看,这家伙原来是自己以前的一个属下余洋,立刻唇角就扬起了得意的笑容:“余洋,这盘龙街的治安是你负责的吧?你来的正好,这玉石轩里一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自己吧店里的贵重首饰给毁了,担心赔不起,就赖到我的身上,还说要拉着我去见官,本少爷是巴之不得,正好证明本少爷的清白。”
余洋闻言就明白了,大声的对店内的伙计喝道:“你们有谁看见瑜少爷毁坏你们店里的东西的了?看见的请站出来?”
余洋这么一问,谁敢吱声?谁都看得出来这瑜临月和余洋的关系非比寻常,出来指证瑜临月不是只找麻烦吗?所以,店内的伙计又和刚才一样,低着头都佯装没有看见。
何萧见自己是孤掌难鸣,急忙说道:“大家都看见了,是瑜少爷打了我一拳,致使我撞到柜子,把这里的首饰给砸碎了。”
“谁看见了?谁看见了?没有一个人看见是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是你诬告都尉大人,都尉大人是朝廷命宫,诬蔑朝廷命宫罪加一等,来人啦,给我把这个犯人送到顺天府衙,交给府衙大人发落。”余洋猥琐的眼睛一眯整一张脸看上去就更加的阴险了,他的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三四个人冲过来,一把抓住何萧,往店外拖去……
何萧没有想到自己挨打不说,还要背黑锅,还要惹官非,这时。他已经看不见自己的未来,更看不见自己与馨儿的未来的,他不再争辩了,面对着这一群无理的人争辩有什么意义呢?只是浪费口水而已。说不定还会换来更多的讥讽和嘲笑……作为一个读书人,他想把自己的脊梁挺的直直的,可是,在现实的面前,他又不得不弯下腰,他这种深深地痛楚谁也明白不了……
何萧被带走以后,瑜临月把杜鹃往怀里一搂,阴着声音哈哈一笑,“余洋,今日本都尉请你喝花酒。走,别跟本都尉客气?”
余洋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他刚才只不过是随便用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小权利而已,没有想到就令瑜临月这么开心,他平日想巴结瑜临月还没有机会呢。听瑜临月说请喝花酒,真是喜出望外,连声说道:“恭敬不如从命,恭敬不如从命。”
两个人就这么目中无人的大步离开,玉石轩里的伙计没有一个伙计敢出言阻拦。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罗管事和完颜东离回来了,他们去西郊的作坊看看打算给史密斯先生的那一批准备好了没有。没有想到一回到玉石轩就看见了这么一番杂乱不堪的景象。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罗管事一惊,连忙问道。
这时候伙计们深怕自己受到牵连,于是你一嘴我一言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不过,他们也没有几个帮着何萧说话的,都说是何萧的态度不好。惹到瑜临月,才使瑜临月发怒,最后致使瑜临月出手,大了何萧一顿,最终何萧撞到了货柜。货柜倒下来,就把所有的货品给砸坏了。
“东家,我看这何萧留在这里做售货的伙计也不行了,他的心里有怨气,自然无法用平和的心态去对待顾客。”罗管事眉头一皱,显然是相信了伙计的话,是因为何萧的态度不好,让顾客生气了。上次图纸泄露的事情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何萧做的,可是仍旧把他贬到柜台上当一个售货的伙计,罗管事认为,这样的落差,致使何萧心情郁闷,从而得罪了顾客。
完颜东离略一沉吟之后,说道:“不管怎么说,何萧也是我玉石轩的人,他被人打,又被冤枉送进了衙门,我们不能不管,你去打听打听,看看何萧现在身在何处,花些银子,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他一听说那个瑜少爷他就想起了瑜洁的二哥瑜临月,既然被后来来的那个官兵叫他都尉,就错不了了,这个瑜少爷就一定是瑜临月了。上次在清风山上救了瑜临月之后,他对瑜临月就没有什么好感,不过是一个仗势欺人、专横跋扈的纨绔子弟而已,像这种人要生气,哪里还要什么理由,所以,他倒是没有怪何萧的意思。
“可是,东家,这玉石轩的损失该找谁?”罗管事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当然知道何萧是不可能负起这么大的责任来的,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伙计,每个月的薪金不过是五两银子。
“谁也不找,就当做碰到土匪了。”完颜东离眉峰微蹙,冷冷的说道,要是放在平时,他断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了,可是现在是这么敏感的时候,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看在瑜洁的面子上。况且,这些首饰虽然贵重,那些黄金还是可以重新回熔炉做出好的货品来,唯一损失的就是那几块破损的玉石,这些玉石论起成本价来,也不会超过三千两银子,为了这区区几千两银子去横生枝节真的是得不偿失。
罗管事一愣,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东家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妥协了,连公道都不要了,凭着东家是京城商会的会长这一职位,帮玉石轩讨回公道是很有可能的,想着,罗管事看了他一眼,在罗管事的眼中,他可不是一个敬畏权贵的人,再说,以完颜家族的声望是足以和一般的权贵抗衡的,今天,东家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东家既然已经有了决定,他一个管事又何必多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