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美看见浑身是伤的父亲就像牲畜一样的被仍在大牢里,心里是又急又气,“你们明明知道他身上有伤,就不能轻一点吗?我爹是一个人,并不是货物。”
带瑜谭过来的两个狱卒同时的冷哼一声,唇角一勾,眼眸里充满着轻蔑,“他怎么能算是一个人,如果他是一个人的话,就不会昧着良心贪那么多的财富了,他充其量不过是人渣,或者往后想想,是一具死尸而已,我们为什么要对着死尸和人渣客气?”
瑜洁知道父亲犯的罪让很多老百姓都不能原谅,老百姓最恨的是就是贪官污吏了,可是狱卒当着她的面这么贬低和羞辱父亲,她的心如油煎一样的难受,脸顿时沉了下来,“你们这样说话也太伤人……”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瑜谭给制止了,“洁儿,算了,逞口舌之利有什么用?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想说就让他们说什么,为父已经不在乎了,别跟他们浪费时间,把时间留着跟为父多说几句吧。”
看着父亲摇摇欲倒欲倒的身体,她赶忙走过去,扶住他,这时,她的面颊上已经沾满了泪水:“爹,他们问什么您就说什么,干嘛要跟他们对着干,你看看,他们把您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爹,您是不是很疼,我扶您过去坐着。”
说着,她就把瑜谭扶到木床上坐下。可是瑜谭在乎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瑜洁,他虽然是颤巍巍的神情,可是眼眸里的光芒尽是盯着瑜洁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确定瑜洁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以后。这才放下心来,“洁儿,看样子你在这里还没有受到欺负,为父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可以安心的去了……”
说着,他无比爱怜的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瑜洁的头发和面颊,似乎此刻就是生离死别了……
“爹。你就放心吧。衡宇已经和这里的人打过招呼了,没有人会欺负我的,您就放心好吧。事已至此,爹,您还是招了吧,这样可以少受一点折磨。您看看,您现在的样子。让我的心里如刀割一样……”说着,瑜洁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瑜谭身上的伤口,那些伤口没有破皮的地方是淤青一片,破了皮的却是鲜血已经凝结成了痂。紫红色的,一块一块的,看上去触目惊心犹如画师打翻了的颜料混杂在一起一样……
“洁儿。你说的这些为父焉能不懂?为父知道已经是死罪难逃,不过。我的替你们想想呀,我若是全部都招了,要牵连出许多的官员来,将来你们要是出去了,这些官员的家属找你们寻仇怎么办?我不得不为你们的将来去考虑,为父不能因为自己犯的错,让你们去承受这些后果……”说着,瑜谭是老泪纵横,唇瓣都微微颤抖起来,因此,他脸上的皱纹是越发的明晰了,一脸的苍老之态。
瑜洁见了,几乎伤心的说不出话来了,不管在别人的眼里父亲是一个怎么受鄙视的人,可是在她的心里,他仍然是以前那么慈爱的父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子女,在生命的尽头仍旧想用自己煎熬去换取子女未来的平稳的生活……
“爹,都这个时候,您应该顾着您自己才对,如果衡宇能够救我出去,自然会保护我的,您实在没有必要替我担心。”父亲如果全部招了,他不但可以少受一点折磨,而且可以让那些和父亲一样犯法的官员受到惩罚,瑜洁是乐于见到这些事情发生的。,因为她知道,贪官污吏横行对一个国家来说绝不是一件好的事情,这些贪官污吏的存在犹如蛀虫一样,终有一天会将一个国家的根本慢慢的吞噬掉……
“洁儿,衡宇会将你救出去的,这一点我是相信的可是你的两个哥哥呢?衡宇贝勒爷是不是也会将他们救出去?或者是他有没有能力将你两个哥哥也救出去?我相信,你心里也没有把握是吧?所以,现在我最担心的不是你,而是你的两个哥哥。”说完,瑜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脸的颓废。
瑜洁只有出言安慰,“不管衡宇有没有这个能力,我相信他也会尽力的帮两位哥哥的,他是贝勒爷,也是亲王府和沐王府的唯一继承人,也许皇上和大理寺会看在亲王府和沐王府的面子上网开一面也说不定……”
瑜洁还没有说完就看见瑜谭摆摆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是皇上会看在亲王府和沐王府的面子上,只会对你网开一面,因为你毕竟是女儿身,你的两位哥哥能够安然的脱险,机会渺茫啊……”
“可是……”瑜洁焉能不明白这些道理?现在的清朝还是一个以男人为主的朝代,之所以还有着株连这样的刑罚就是为了将犯人连根拔起,不给他们报复朝廷的机会,她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朝开一面倒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现在你的两位哥哥也有机会脱身了。”说完,瑜谭用眼睛警觉的看了看牢房外的几个狱卒,这几个狱卒把牢房上了锁,然后在外面的喝起酒来了,喝五邀六的,正在兴头上,压根没有注意到他们。
“什么?”瑜洁一愣,父亲这话也说的太突然了,衡宇都没有把握的事情谁还能办得到?
瑜谭压低声音,凑到瑜洁的耳边说道:“昨天皇后娘娘派人与我联系,她答应我,只要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并且把上一次赈灾官银被劫的事情也一力承担下来,皇后娘娘就会保证你和你的两位哥哥的安全,我今天过来见你,就是想跟你说这一件事情。”
“可是劫赈灾官银的事情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