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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蕊心里反复推敲着黑影的话,很不是滋味。自从看到夏景焕看良之晴的眼神,她就知道她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实在不行就把事情搞大一点儿,别怕死人,更别怕人心灵扭曲。还有,你的家人还在我手里,不为自己,也为他们想想。”黑影说完,蓦地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
闫蕊右手忽然用力,高脚杯“碰”一声破碎,嫣红的液体很快没入同色的地毯,悄无声息。
“夏景焕,对不起……”良久,闫蕊喃喃自语。
施成益半夜接到于采寒的电话,吓了一跳。本想不接,无奈一直一直响:“喂,这么晚了,有事吗?”
于采寒的声音听上去很奇怪,低落的情绪加上微醉的状态:“喂,你在哪里?能陪陪我吗?”
施成益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吵闹声,猜测于采寒在酒吧:“你在酒吧?这么晚了,还是早点儿回去吧。”
“没错,我就在你从前常来的酒吧,你来还是不来?”
施成益挂了电话,想想还是不放心,于夜色中往酒吧赶去。于采寒单独订了个小房间,一接一喝酒。施成益推开门的时候,于采寒已经倒在沙发上酩酊大醉。
“于采寒,你这是怎么了?平时不都光鲜亮丽的吗?现在算怎么回事?”施成益使劲去拉于采寒,无奈于采寒醉得太厉害,整个人跟烂泥一样,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于采寒东倒西歪,抓住施成益的衣服领口:“你还是来了,哈哈,就知道只有你还在。”
施成益忽然有些心疼于采寒,于采寒的事情最近他不想关注都非得关注,各大媒体上纷纷在报道。他很后悔对于采寒说了那番话,想必全世界都误会了于采寒,而他深深补了一刀。
“采寒,对不起,之前误会你了,听着,我相信你不会伤害良之晴的,你听到了吗?”施成益晃了晃于采寒。
于采寒被晃得头疼,却令她的视线逐渐清晰:“施……成益……你来了。”
“采寒,我送你回家。”施成益打横抱起于采寒往外走去。
于采寒的公寓离市区不远,施成益开了一刻钟车就到了。进了门,施成益将于采寒轻放在沙发上就去厨房找水。于采寒喝得太多,胃部又经过车子的颠簸,这会儿只恶心得想吐。施成益一出来就看到于采寒四处寻找,急忙将垃圾桶递过去。
“呕——”于采寒吃下去的三顿饭夹杂着烈酒一起吐出来,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有一种被硬生生掏空的难受。
施成益轻拍于采寒的后背,帮于采寒顺气。于采寒吐了一会儿,脑子逐渐清醒,一抬头看到施成益,却是一脸惊恐。
“你走,不要看我!”于采寒跌跌撞撞站起来,还没站稳就开始推搡施成益。
施成益当即明白于采寒太要强了,根本不希望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采寒,没关系的,我不嫌弃,更不在乎。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小时候还看过彼此流鼻涕,这些算什么?”
“你走!!”施成益不明白他越这样说于采寒只会越难过。
“采寒,家里有葡萄糖吗?”
“……冰箱里。”于采寒实在没力气大叫了,也知道施成益从小就固执,根本不听劝,只得作罢。
施成益很快找到葡萄糖,又看到冰箱里的鸡蛋和蔬菜,也一并取出。以于采寒的性子,心情不好就爱酗酒,只怕空着肚子就去了酒吧。
施成益先给于采寒泡了杯葡萄糖,又去厨房做了简单清爽的蔬菜粥,再把生鸡蛋打到粥里,一并放在于采寒面前。
“给,快吃点东西,再把水喝了,醒酒的。”
于采寒却兴趣恹恹:“我不想吃,你吃吧。”
“你再这样我给你爸妈打电话了。”两家是世交,施成益这话可不只是说说。
于采寒哀怨地看了眼施成益:“你明知我最烦他们管我,还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提他们。”
“那就喝了这些。”施成益端起碗,“你一定空腹喝酒的吧?现在吐了胃里又什么都不剩了,得多伤身体啊!”
于采寒十分不情愿地接过勺子:“真是的,你简直比我爹妈和保姆还唠叨。”
于采寒尝了一口,只觉得入口清淡:“你什么时候学会煮粥了?不像你的风格,记忆中你一直是什么都不会的大少爷。”
“大少爷也有长大的一天,你别忘了,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施成益没告诉于采寒,自从张妈走后,他便肩负起为施毅远和施芷岚做早餐的重任。从前他最小,大家都让着他,现在他该长大照顾所有人了。
于采寒摸了摸憋下去的胃,很快将粥和水都喝下去,胃里暖暖的,比刚才好了很多,只是头还有些疼。脑子彻底清醒过来,于采寒纳闷地问施成益:“你今天怎么高兴搭理我?上次见面还面红耳赤的,为良之晴吵得不可开交。”
“上次是我的错,我不该吼你,对不起。”施成益说完,又替于采寒收拾起碗筷。
于采寒看着施成益进厨房洗餐具的身影,觉得心里衍生出一股暖流,鬼使神差走到施成益身后,用双手环住施成益的腰。
施成益身形一顿,一时忘了自己在洗碗,水龙头里的水“哗哗”作响,汩汩流入下水管道。
“施成益,谢谢你。”于采寒轻声说。
施成益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