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大人,今早击杀狂甲的人其实是我的这个远房小侄。”
与其扭扭捏捏绕着圈子,不如直接说出来,这便是郝元放此刻的想法,因此他说得可谓很直接,言简意赅,让人一听就懂。
杨行猛地一怔,内心瞬间石化,感到被一股突然间冒出的万丈巨浪重重的拍击了一下,拍击到他有些神情恍惚。
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之前的那种认为是这小子杀了狂甲的瞬闪而过的想法,现在居然成真了,以郝元放的胆量,轻易不敢对自己说谎,那么,难道这都是真的了?
他一时陷入了无语中,在刚才的那猛地一怔过后,他又猛地一个回头,直接看向了王千辰,眼神再次直勾勾的看着王千辰,眼珠子如同那雕塑一般的一动不动,整个眼中全是王千辰的影像。
“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
他内心其实是相信的,因为王千辰一直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但他嘴上不愿意接受,他嘴上不断念叨着,声音如同切菜般的嗤嗤作响。
“杨行大人,的确都是这样的,我不敢对杨行大人有任何期满。”郝元放恭敬的又说了一声,这些事情,必须要明确,这样就等于自己不用支付那几十万枚灵石了。
他跟杨行之间说到底其实就是一笔交易,不存在任何情分可言,因此即便之前杨行也出了手对付狂甲,他也不会因为没有支付灵石给狂甲而感到愧疚和不安。
他们的交易内容可谓简单明了,郝元放付出杨行所要求的巨额灵石,杨行便是会帮郝元放击杀了狂甲,如果杨行击杀不了狂甲,那么郝元放就不必支付那巨额的足以让他背负一生债务的灵石。
现在事态很明确,杨行没有击杀狂甲成功,因此,按照他们之间的交易约定,郝元放也就没有必要支付灵石给杨行。
“郝元放,你不会是想要赖账吧,其实事实上是我杀了狂甲,虽然很戏剧,我居然可以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招上击杀了狂甲。”
杨行低喝,说话间停了一下又继续道:“你现在莫不是要趁着我昏迷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将没的说成有的?想要逃避支付灵石也不是这样玩吧,你真有这个胆?”
此时他内心不断想要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狂甲其实是死在他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击上,不过他内心中对自己说了好几次,都没能让自己信服,话句话说,这样的话,他说出来自己都很难相信。
但他嘴上还是要强硬一些,这出于他的作风,不可能轻易就听任别人的话。
“杨行大人,我是真的不敢呀,刚才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呀。”郝元放急切的想要杨行相信,不过似乎除了反复强调,他便是找不到其它更好的说辞了。
他的妻女也帮衬着说了几句,尤其是郝燕,说了挺多。
“小子,他说的是真的?”
此时杨行没有心思去理会郝燕的美貌,他更在意的无疑就是事实,他很想要知道事实,虽然事实在他内心中早已有决断,但他还是想要打听清楚。
这一次他看着王千辰的眼睛很认真的同时也表现得很不爽的问了一声,想要看看王千辰的反应。
王千辰很快很干脆利落的回道:“的确是这样。”
“你还真敢承认!”听到王千辰果断的回答后,杨行一手压在了王千辰的肩膀上,他想要用力按压王千辰的身体,给予王千辰强大的压迫感,想要让王千辰改口,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多么的羸弱,哪里还有力气催动灵力按压王千辰。
王千辰不急于帮助郝元放解释,他知道有些事情,对于某些人来说,接受需要一个过程,他打算先给杨行这么一个消化的过程,他料定杨行内心深处是有自知之明的,之前杨行在对战狂甲的时候,杨行可是明显处在下风的,这一点,杨行自己内心明白得很。
除非杨行脑子被打出问题了,才有可能忘记这一切,不过看他的样子,明显神智清醒,脑子明显没有任何问题。
意识到这一点,他再度看向了郝元放,说道:“所以,郝元放,你早就知道了你这个远方小侄的能耐?你欺瞒了我?”
他这么突然问的一句,似乎表明了他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郝元放说是王千辰击杀了狂甲的这么一个事实,当然也或许是他不想去思量狂甲到底是谁击杀的这个问题,而是打算先将其它的一些疑惑问清楚了再说。
“这……”郝元放再次陷入迟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能让杨行可以平和接受。
他的妻女也显示出了焦虑。
这时王千辰开口替郝元放回道:“杨行大人,主要是你没问,你问了自是会说。”
他语气挺随意,因为他并不在意杨行是否会动怒。
“好一句我没问,哼。”杨行冷哼一声,倒是没有多说了,许是因为他气力有限,不想在自己最为羸弱的时候说太多的话,纠缠太多,怕是要事后算账,一切难说。
他说这句话时,没有看一眼王千辰,明显表现出对王千辰的不爽之意。
“郝元放,既然你有这么厉害的侄儿,何必找我?”杨行再次问向郝元放,他仿似将郝元放当作了一个豁口,不断倾泻着他愤怒的狂风。
见郝元放又要陷入迟疑,王千辰再次代郝元放说道:“杨行大人,我想问一句,如果之前郝元放请求你取消你们之间的交易合约,你会答应吗?”
这一句话用意深刻,而且问得突然,以致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