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外面的月光皎洁如霜,屋里床上睡着的娇娘却是在做一个噩梦,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她惊呼一声道:“不要!”
瞬间,她睁开了双眼,坐起了身,心脏砰砰直跳,又借着外面的月光看清了身边熟睡的秦文谦,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还好,还好只是一个梦,大郎没事,没有被砍头!”
显然,娇娘刚刚是梦见了秦文谦犯事了,被官府抓了,还被押向法场砍头了,她这才惊醒过来。
虽然这只是一个噩梦,并不是现实,秦文谦,她的好男人还好好地躺在她的身边,睡的很沉,并没有被押向法场砍头。
但是,娇娘心中还是不安的很,她总觉得这个噩梦像是对未来的一种预测,尤其是想到今天秦文谦带回家的那三百二十两银子,那更是加剧了她心中的不安。
这么大的一笔银子,秦文谦是怎么赚到的?他真的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娇娘左思右想,辗转反侧,睁着眼睛,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唉!”她幽幽叹息一声,侧着身子看着身边睡的踏实的秦文谦,不由地她伸出手去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
这张脸不十分英俊,也不白皙,甚至有些黝黑,只是普通的相貌,但是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若是丈夫没了,天塌了,她一个人在这世上可该怎么活?
不由地,娇娘又是想起了那个噩梦,噩梦里那刽子手咬牙挥动大刀,一瞬间把秦文谦的脑袋砍了下来,血溅三尺,那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天塌了,惊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这只是一个梦,但此时想来,依旧心有余悸,缺乏安全感,娇娘身子都有些发抖,她顾不得是否会吵醒沉睡的秦文谦,不管不顾地双手紧搂着秦文谦的头,确认他还活着,还躺在她的身边,口中还轻轻唤着:“大郎!大郎!”
就算秦文谦睡的再沉,娇娘这么大的动静,又是紧搂着头,又是凑在耳朵边轻唤他,到底秦文谦是被闹醒了。
他迷糊地睁开双眼,看着自己的头被抱在娇娘的胸怀里,隐隐感觉着那里的柔软,他不由失笑道:“怎么了,娇娘?今儿这么热情!”
娇娘略微松了松手,她没心情和秦文谦调情开玩笑,神情满是忧虑地看着秦文谦道:“大郎,我刚刚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我很怕,很怕那个梦将来会成真的了!”
听着她担忧的话语,又见她眼里满是忧色,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身子都有些微微发抖,顿时秦文谦也收起了调情玩笑的兴致,坐起了身,伸手搂着娇娘,让娇娘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一下下轻拍着娇娘的肩膀,安抚着不安的娇娘。
好一会儿,娇娘身子终于不曾发抖了,被安抚下来了,这时秦文谦才温声问道:“娇娘,你是做了什么噩梦,让你怕成这样?和我说说吧,说出来就好了,别怕,我在你身边呢!”
没想到,他这话一出,刚刚被安抚住的娇娘身子又是绷紧了,双手更是瞬间搂紧了秦文谦壮实的身子,又听她颤声道:“大郎,我梦见你被抓进大牢了,还被押向法场砍头了,大郎,我怕!我怕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说着说着,娇娘已是低泣了起来,那泪珠儿从眼眶里滚落,湿了秦文谦的衣服。
而秦文谦听了她这话,也是不由一怔,他没想到娇娘的这个噩梦竟然是关于他的,更是梦到他被押向法场砍头了,这也难怪娇娘如此害怕不安了。
可是,这到底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所以秦文谦对于此并不以为意,轻拍着娇娘的后背,安抚道:“别怕!别怕!那不过是个噩梦,不是真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低泣的娇娘闻言,抬头看着秦文谦道:“可是以后你真被抓了呢?”
秦文谦失笑道:“抓我干什么?我又没有杀人放火,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说的理所当然,一点都不心虚,可娇娘却没有他这份底气,她看了看后院的方向,压低声音道:“大郎,你忘了?你杀了马三啊!现在马三可还在我们家后院埋着呢!”
秦文谦面色一变,忙伸手捂住了娇娘的嘴,皱眉对娇娘道:“你怎么提起这事了?我不是说过让你彻底忘记马三的事吗?你怎么还提他?生怕别人不知道马三到过我们家,被我杀了吗?”
娇娘被他捂住了嘴,没法说话,只能摇了摇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秦文谦见她那可怜样,挪开了手。
娇娘哀声道:“我也不想提那马三啊,也想忘记马三那件事情,可是刚刚做了那个噩梦,梦见你被押向法场砍头,我这不是又想起来了吗?就怕以后马三的事情有一天被人察觉到了什么,到时候大郎你被人抓走了,杀人偿命,你可不就是要被砍头了吗?”
秦文谦紧皱着眉头,一时之间没有说话,他觉得娇娘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虽然马三死了这么久了,尸体都开始腐烂了,都无人问津,但是马三的死到底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自己就被抓进大牢,秋后问斩了。
还有,他这和山里人做买卖交易的事情现在看来是很隐秘,没人知道,可以后呢?以后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他的荣华富贵可不就也成了一场空了?甚至说不定也会因此获罪,抓进大牢,等候秋后问斩。
这两件事情哪一件被爆出来,秦文谦都要吃不了兜着走,那该怎么办?马三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不能改变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