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
当秦文谦驾着马车晃晃悠悠而来时,他发现今儿在这里等着他的不只有李铁一个人,还有一个穿着破衣烂衫,裸~露着长毛的胸膛,腰间插着两把锋利杀猪刀的中年壮汉。
尤其是看见那两把杀猪刀,秦文谦不由地眼皮跳了跳,想起了初见朱玲,脖子上架着杀猪刀的不好的记忆。
那李铁看他来了,带着朱屠户迎了上去,笑着招呼道:“大郎兄弟,你来了!”
秦文谦勒住缰绳,让神驹停了下来,然后跳下了马车,哈哈笑道:“李大哥你也是一如既往的早啊,总让李大哥在这里等小弟,小弟心里真是感到不好意思!”
“这没什么!没什么!”李铁摆了摆手表示没事,然后他略侧身把朱屠户让了出来,对秦文谦道,“你不是说要大哥我给你联络联络村里人吗?要收他们手中的皮毛吗?你看,今儿大哥就给你带来了一个村里人,他是杀猪的,别人都叫他朱屠户。”
闻言,秦文谦心里是大喜过望的,他觉得只交易了这几天,李铁就带来了一个村里人,这说明自己正在慢慢获取李铁的信任,正因为如此,李铁这才敢带着村里人来和他做交易。
而等他完全获得李铁的信任,再提出要去深山里的村子看一看,恐怕李铁也不会拒绝他。
正这样想时,大喜的秦文谦看着朱屠户面色又是一僵,因为他突然想起来那朱玲家是杀猪的,这眼前的朱屠户也是杀猪的,还同样姓朱,他们不会是一家人吧?更恐怖的说,这朱屠户不会是朱玲的爹吧?
心里存着这样的猜测,正打朱玲主意的秦文谦忍不住心里就一阵心虚,和朱屠户底气不足地打招呼笑道:“原来是朱大哥啊,哈哈哈,见到朱大哥是小弟的荣幸!”
而朱屠户却是上下打量着秦文谦,见秦文谦面貌普通,就是一般猎户的模样,年纪也不过二十左右,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样子,不由的他心里就存了疑虑,这样一个年轻人真的值得信任吗?值得让全村里的人都来和他做交易?
朱屠户有这样的疑虑也不奇怪,毕竟看人办事可不可靠,年纪是个参照物,一般都容易信任稳重的中年人,而对年轻人却是心存偏见的,毕竟年轻人浮躁嘛,容易坏事。
可他却不知道,秦文谦可不是外貌上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他前世都三十好几了,在生意场上混了七八年了,可以说他做事还是可靠的,不然他的小公司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更别说每年还都有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盈利了。
所以说,朱屠户的担心是多余的,而当朱屠户和秦文谦交谈了起来,只交谈了几句,朱屠户就打消了刚刚的疑虑,因为他发现秦文谦并不是那种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年轻人,说话也没有油腔滑调,更没有唱什么高调,都是十分实在实诚的话,又让人感到很舒服,不由地就让人觉得这人可靠,信任这人。
比如说,秦文谦和他打过招呼之后,就脸上露出十分理解的神情道:“朱大哥,你也是被外面的世道逼的活不下去这才遁入山林的吧?唉,外面的人都说逃进山里的人都是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但小弟我在和李大哥接触之后,就知道你们山里人完全不是和外面的人说的那样,什么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那不过是官府造谣罢了,朱大哥你们明明是被逼的活不下去了,这才遁入山林的!都是锄奸除恶的好汉啊!可惜,却不容于这个世道!”
这样夸着捧着,还摆出一副十分理解你的表情,眼里还有着一点对英雄好汉的崇拜,面对这样的秦文谦,朱屠户心里怎么可能对他印象不好呢?简直是印象大好啊!
心里刚刚的那点疑虑更是被他抛到一边去了,他拍着秦文谦的肩膀道:“大郎兄弟,还是你明辨是非啊,不像外面的人胡说八道,官府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哼!真是愚蠢的像猪一样,也不自己动脑子想想,如果外面过的好好的,谁会钻入深山里当野人啊?山里什么都没有,日子哪里有外面好过?”
“是啊!是啊!”秦文谦点头附和着,叹道,“朱大哥说的对,可这也不能完全怪外面的人不明辨是非,俗话说三人成虎嘛,有一个人说你们是恶人那没什么,两个人如此说,甚至更多的人这样说,那你们不是恶人也是恶人了,唉!更别说是官府说你们是恶人了!”
“哼!官府?”朱屠户显然对官府也是很不满的,他咬牙切齿道,“官府也不过是敢压榨欺辱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而已,那些草菅人命的官员们,欺压百姓的富人们,也不见官府拿他们怎么样,不过是柿子挑软的捏,我们好欺负而已!”
这话虽然偏激了一点,但事实上,历朝历代都差不多,这种欺软怕硬的现象因为人的劣根性,好像根本没法避免一样。
秦文谦自也是附和着朱屠户,和朱屠户一起声讨着无能的朝廷,贪婪的官员,欺人的富商,两人说的很是投机。
朱屠户更是觉得秦文谦甚懂他心,心里多年的憋屈都随着和秦文谦的一番交谈而散了些许,他拍着秦文谦的肩膀道:“好啊!年轻人,还是你有见识,我看好你!”
闻言,秦文谦心里失笑,但面上却感谢了一番朱屠户的看好,然后他皱着眉头有些为难的对李铁和朱屠户道:“两位大哥,小弟我也不知道今天李铁大哥会把朱大哥带来,所以我带来的东西并不多,只怕没法换走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