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秦文谦?又谁是秦大郎?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就是他自己现在都有些混淆了,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和廖若星辰,神情都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既是秦文谦,又是秦大郎。
而坐在对面的林孝志也是微皱着眉头,一脸的沉吟,不知在想着什么,反正是那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了,没有一点松开的迹象。
于是,一时之间,相对而坐的二人都没有说话,一个仰头看星星看月亮,一个低头沉吟不语,除了夜里的虫鸣声不断,这里静谧极了。
良久过去,这份静谧被端着酒菜前来的两三个仆人打破了,他们脚步匆匆而来,其中一个仆人到了林孝志跟前就唤道:“大少爷?大少爷!”
顿时,秦文谦和林孝志几乎同一时间回过神来,仰头看天的秦文谦低下了头看去,那低头沉吟的林孝志则是转头看去,见是家里的几个仆人端着酒菜来了,他恍惚了一瞬,就点了点头道:“摆上吧!”
“是,大少爷!”
几个仆人轻声应了,就把托盘上的酒菜都一一摆放在石桌上,又给秦文谦和林孝志各自添了碗筷酒杯,然后林孝志摆手,他们这才又退了下去,这里再次只剩下秦文谦和林孝志二人。
林孝志执起酒壶,给秦文谦和自己斟满了酒杯,放下酒壶,端起酒杯笑道:“孝志邀请秦兄来家做客,但总是怠慢了秦兄,秦兄勿怪,我先自罚三杯!”
闻言,秦文谦忙摆手劝阻道:“林兄,很不必如此,林兄并没有怠慢于我,一切都很妥当。”
但林孝志却并不听秦文谦的劝阻,自顾自一饮而尽,然后又先后倒了两杯,也是一饮而尽,最后把酒杯亮给秦文谦看了看,哈哈大笑道:“如此一来,孝志已经赔罪了,已是饮了三杯,秦兄可不能小气,来来来,秦兄,我们一同举杯,畅饮一醉,不醉不归!”
说着,他又是斟满了酒,端起酒杯,那秦文谦见状,也没有推脱,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端起了酒杯,对林孝志道:“林兄说的好,今夜畅饮一醉,不醉不归!”
然后,他直接仰脖子干了,那林孝志也是陪饮了一杯。
说说笑笑,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又时不时夹一口菜吃着,这场酒宴竟然到了皓月当空,深夜之时都未曾散了。
酒宴未散,倒是两个人像是都有些喝醉了,秦文谦趴在了小石桌上有些抬不起头来,口中却还说着话:“林兄,说实话,我真是羡慕你啊,能够投胎在富贵人家,一出生就享受着荣华富贵,家里有丫鬟仆人伺候着,也有先生教导着,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哪像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呢?爹娘生下我们,养大我们,别说什么锦衣玉食了,能够有一口粥喝,不饿肚子那就不错了,更别说什么丫鬟仆人伺候了,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俗话说,醉酒之后吐真言嘛,秦文谦这话说的是实话,是他心里真实的想法,上辈子出生在农村,还早早父母双亡的他就羡慕那些二代们,他那样拼搏努力,到最后还是比不上二代们的投胎技术好,这到哪里说理去?同样是人差别可就是那么大,让人心里眼红羡慕的同时,又无可奈何的很。
现代都市如此,古代时空更是犹甚,秦大郎和林孝志就是最好的例子,一个在小山村里打猎为生,别说什么理想志向了,他还在为生计苦苦挣扎,而另一个却是什么都不缺,并且人家就有资本追逐着心中的理想志向,根本不必为什么生计烦恼奔波。
但林孝志听了他这话,右手撑着额头,微摇了摇头,呵呵笑道:“秦兄,你羡慕我?我该羡慕你才对!你羡慕我的锦衣玉食,家世出身,我却羡慕你的无拘无束,想做什么也没人能够阻拦你,可不像我,被束缚住了,明明心里有着不同于他人的志向,但却什么都不敢做,只能按照别人的意思为人做事,而且还有伤人的暗箭防不胜防,秦兄,我的日子也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好,各有各的难处罢了!”
“呵呵呵!”秦文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志向?林兄,这志向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像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大都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志向,都在为混饱肚子奔波劳碌呢,哪里还能够有什么志向?林兄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闻言,正揉着额头的林孝志神情一愣,随即叹息一声,问道:“那秦兄心中也没有想要实现的志向吗?”
“我的志向?”趴在石桌上的秦文谦突然抬起了头,看着对面的林孝志嘿嘿笑道,“我的志向说出来,林兄可能都不信,也不可能实现,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林孝志紧接着道:“哎?秦兄说说看就是,我很想听听秦兄的志向是什么,为什么秦兄觉得不可能实现。”
“真想听?”秦文谦问道。
林孝志点了点头。
然后,秦文谦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打着酒嗝,像是发酒疯一般地仰头挥手道:“我的志向啊,那就是希望这世道变的公平一些,不要让穷的穷死,富的富死,不要让富贵人家天天大鱼大肉,而穷人穷的连一口饭都没着没落,饿着肚子给那些富人当牛做马,最后换来的还是富人的鞭打呵斥,这不公平!不公平!”
他说的这话十分简单朴实,但却又是那样的震动人心,不断揉着额头的林孝志听了他这话,都是神情怔住了,揉额头的动作也随之停下了,口里喃喃道:“让这个世道公平一些,不让穷人穷死,富人富死,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