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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桐这下是没闲心慢悠悠地喝水了,急急将水杯放到桌上。
人一心急,就容易出错。而且,还是一环扣一环,连环错!
她急着将杯子放下,却因动作太大,不小心将水洒了出来。水渍洒在了桌上,沿着桌面朝放着手机的位置流动,些许还沿着桌角滴落在了地面上。
苏桐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拿放在边上的布来擦,结果也不知弄到了什么,然后就听着一声清脆的声响。
那个陪伴了她数个月的玻璃杯就这样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多片。
“完了完了。”
苏桐这下是越发显得慌乱了,嘴上也忍不住念念有词。
睡眠想来极浅的张默前边就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走动了,这下杯子一碎,她马上就醒了。眼睛刚睁开呢,就听着苏桐道着完了完了。一面起着身,一面出声询问着发生了什么。
“没事,就是杯子不小心摔了。”
苏桐一面解释着,一面低下身要去捡地上的玻璃碴。
“等我开下灯吧。”
张默说着,去开了灯。可就她开了个灯的功夫,苏桐手上就多了道口子了。
“呀…”张默看着灯光下那刺目的红,忍不住惊呼出声。
“默默,桐桐,怎么了?”
阮静淑也闻声起了身,她穿着简约风格的睡衣,秀发披散在身后,漂亮的五官仍是带着冷淡之意,但眼底的关切却是骗不得人的。
“静淑。”张默压低了声音。毕竟这会才五点左右。“桐桐手给划到了,你给她处理下伤口,这我来收拾。”
阮静淑这会也没去追问怎么就划到手了,伸手拉着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愧疚模样的苏桐坐到了自己床边。而后又起身去拿了特意买来放在寝室的医药箱,又拿了小台灯,才又坐回了苏桐旁边。
阮静淑仔细地检查着有没有玻璃碴刺在伤口里了,小心地挑到,然后消毒,包扎。动作娴熟流畅,仿佛做了许多遍了一般。
一面包扎,又一面柔声叮嘱着苏桐接下来要注意伤口如何如何。
收拾好了的张默这会也凑了过来,看着阮静淑包扎,感叹着:“难道大脑灵活的人手指也灵活嘛?这就是所谓的心灵手巧?”
阮静淑似乎什么都会一点,尤其是古时大家闺秀的琴棋书画,她也是样样精通,整个人堪称全能。所以,另外三朵小金花极度怀疑她的前男友定然是瞎了眼了,才会放着这么颗明珠不要,非要去捡个石子捂在怀里。也许真的是因为,家花总是比不得野花香吧?
“对不起啊…”苏桐很是愧疚,“把你们给吵醒了,还…”
“打住打住。”
苏桐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张默很是不客气地打断了。
“不要像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不就一个杯子嘛,老娘那刚好还有!”
张默三言两语,直接将苏桐的意思给故意曲解了。
这还不算,趁着苏桐愣神的功夫,又补充道:“这会还早,都再睡会吧。这回再吵老娘,老娘就不依了啊。”
这次说完,人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床位躺下了,蒙上被子,动作一气呵成。
苏桐收回视线,一时沉默了。
阮静淑给她处理好了伤口,道:“默默说得没错,你也不要多想,再去睡会吧。”
苏桐看着被纱布缠绕的左手,过了几秒,才语气幽幽道:“静淑,你也觉得…”
“嗯?”
“你也觉得,默默那句不要像娘们一样…是对的?”
阮静淑当场愣住,正整理着医药箱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脸上那冷淡的神色似乎也出现了龟裂的前奏。
寝室很安静,苏桐也没有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故而这话也是顺顺利利传到了张默耳中。
原本还故作睡着了的张默这会却在被窝里笑得乐不可支,但又怕苏桐瞧着了,不得不忍着,一张脸憋得有些红,眉眼间充斥着笑意。然而,皆是友善。
……
到了六点,阮静淑照例是头一个起床的,捧着书本在阳台那里念单词。
估计是怕吵到苏桐她们了,特意将阳台的门给拉上了。
七点左右,沐森森也起了床。她简单洗漱一下后,就下楼去晨跑了,这是她每日都坚持的事情。她的男友是体院的,每天早上都陪她跑步,据说两人也是因为这个而认识的。
沐森森醒了没多久,苏桐也醒了,做噩梦醒的。她在梦里被一团黑雾追着,把她累得半死不活的。她实在是受够了这团黑雾猫捉老鼠般的戏弄姿态,气急了直接转身,一个猛扑。
她还在诧异于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逮到对方时,视线在触及到对方的容颜时,登时吓了个激灵,人也醒了过来。
整个人立马坐直了身子,她想起来她忘记什么了!
完了完了,她居然,又忘记给罗小恒回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