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婆子悲愤之余惊骇地望着云游僧,想那蛇头杖乃老槐阴木所制,何等坚硬,却不想被其轻易一抓,便成碎末,臂力何其之大,可想而知!
云游僧将缺了蛇头的拐杖扔给胜婆子:“这个你拿住,方便行路时用。”
胜婆子望了望一旁虎视眈眈的寒冰玉与烈火女,颤巍巍地拿起拐杖,强撑着站起,竟毕恭毕敬说道:“多谢大师不杀之恩,老婆子我可否就此离开了?”
“老婆婆请便!”云游僧一改冷态,语气和蔼,仿佛面前被其化去功力的胜婆子,已不再是那精通黑巫术的魔头,而就像一个普通老婆婆般。
胜婆子今次偷鸡不成蚀把米,李特没有拿到,反失了一身功力,心中自是对云游僧痛恨万分,她本想破口大骂,但见到一旁虎视眈眈的烈火女与寒冰玉,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是了!现在自己功力全失,那俩丫头想要报仇杀了自己那是易如反掌,可云游僧毁了自己功力在先,他既同意自己离去,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别人当他面杀自己的,如果自己口出恶语惹得云游僧再度恼火,老命可就真的不保了。
胜婆子此时只想着如何快快逃命,期望云游僧庇护自己不被二女杀害,对于报仇不报仇的,根本就无暇去想,于是她眼珠骨碌碌转了一圈,瞅准机会,便要自云游僧的身旁离去。
然而果如胜婆子料想的那样,她刚走了一步,寒冰玉便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可胜婆子何其精明,离去时早已算准了方位,寒冰玉一冲之下,顿时就被云游僧高大的身躯挡住去路。
寒冰玉眼瞅着胜婆子将要逃去,急得呵斥道:“站住,留下性命!”说罢眼神招呼烈火女前去帮忙。恑局66
烈火女会意,急步赶上,谁知云游僧身形一晃,便挡住烈火女去路,烈火女诧异道:“大师,你挡住我去路作甚?”
云游僧笑道:“姑娘,此婆子已被我废去毕生功力,与普通老婆婆已无差别,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放她一条性命吧!”
烈火女看看寒冰玉,也不知如何是好,茫然地点了下头。
寒冰玉毫不理会云游僧,错步又朝着胜婆子追去,云游僧哈哈一笑,身形一动,便又挡在她身前。
寒冰玉皱眉道:“大师,她与我有杀母之仇,今次便要让她偿命,你拦我干嘛?”寒冰玉见识过云游僧的残酷,虽心中恼火,却也是不敢过于无理。
云游僧哈哈一笑:“姑娘,你身上杀气太重,已被仇恨蒙蔽了心智,长此以往,怕误入歧途啊!”
寒冰玉见胜婆子颤巍巍地将要去远,哪里有心思听云游僧论禅,急道:“大师说得极是,我不杀她便是,我这就自行离开,你不要阻我!”
云游僧哪能不知她的心思,哈哈一笑,大袖随之一抚,寒冰玉顿感全身一怔,随即逐步僵硬起来,竟再能动弹分毫。寒冰玉心中一阵惊慌,却是冷冷地望着云游僧。
云游僧抚了一下长须,说道:“姑娘,老僧并无恶意,你既愿走,迟行半个时辰便是!”
寒冰玉冷冷地望着他,却无可奈何,只得冷哼一声。
那边胜婆子见云游僧制住寒冰玉不由驻足观望,云游僧回过头来,高声喝道:“老婆婆还不快走,此女半个时辰之后-穴道自解,到时你想走可也难了。”
胜婆子远远地朝着云游僧作了个辑:“多谢大师,老婆子这便去了。”
云游僧颌首道:“记住,莫要再回中原之地,好自为之吧!”
胜婆子亦颌首:“老婆子明白!”说罢,转身拄着拐杖去得远了。
云游僧转过身,见烈火女呆呆地杵着并不动弹,便笑道:“小姑娘甚合老僧心意,你且过来!”恑局66
烈火女上前两步:“大师有何吩咐?”
云游僧走过寒冰玉身旁,突然伸掌摁上其大椎处!
烈火女见识过云游僧化去胜婆子毕生功力那招,猛一见险些摔倒在地,惊道:“大师你要作甚?”
寒冰玉心中也是一凝,绝望地闭上双目,屈辱的泪水滚落脸庞,却并不求饶一声。
云游僧凝眉说道:“你这同伴先被仇恨蒙蔽心智,再者习练寒冰术,欲速则不达,却摒弃七情六欲,长此以往,必将误入歧途,老僧有意将其功力化去,你意下如何?”
“万万不可!”烈火女几乎与李特同时叫道。
“哦?”云游僧狐疑地望着他俩,按着大椎的手略微松了松,“老僧将其功力化去,是想将其收做弟子,传以衣钵,再慢慢以无量佛法化去她心中仇恨,免得她小小年纪误入歧途,岂不是好?”
烈火女但见寒冰玉屈辱的眼泪,心如刀绞,咬唇道:“这…还是不行!”
云游僧沉默一会,说道:“你那同伴渐入歧途,老僧若是相问她定然不肯,于是老僧见你识得大体,便相于询问,你若同意,便亦可皈依我佛,老僧定当倾囊相授。”
云游僧话语诚恳,显然对烈火女动了真意,却也难怪,云游僧已一百多的高龄,空有一身绝学,但膝下并无弟子,不免有些黯然,如今遇见中意之人,是想将一身本事倾囊传授下来。
武林中人亦是如此,名师难求,好的徒弟也是可遇而不可求!云游僧有意将烈火女收归门下,却是先要毁了寒冰玉一身功力,再让烈火女做那四大皆空的小尼姑,因此烈火女左右看看,心中百感交集,十分为难。
众人也都明白,如云游僧这般的高僧,如要收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