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粉侯双手被制,顷刻左手也有石屑蔓延上来,已再无反抗之力,心知不是石屑人对手,不禁告饶道:“前辈,饶命!”
“饶命?”石屑人冷笑一声,“我本与你无冤无仇,不过饶你性命,你却要去问她了,我和她有约在前,要为她办一件事的。 ”
粉侯自然明白石屑人口中说的她就是指何昀,不过平常令他向何昀告饶,他是宁可死去,但今次身体被对方黏住,竟而开始石化,痛苦异常,豆大的汗珠不断沿着额头滚落,他只得低声喝道:“何…何昀,饶…饶命!”
何昀半边脸得意地哈哈大笑,随即讥笑着问:“侯爷您说什么,我耳朵里长满石屑,当真有些听不清了!”
“饶…饶命!”粉侯怒目瞪着她,几乎是怒吼而出。
“哼哼!”何昀冷笑两声,“叫我饶命就是这种语气么?”
粉侯咬了咬牙,语气终于软了下来:“饶命!”
“叫我饶你性命?”何昀又是冷哼一声,“昔日在幻门之时,你曾几次三番羞辱于我,那时我在心中暗暗发誓,终有一日要回来报仇,回来报复你们!”说着狠狠瞪向粉侯,声音更为凄厉,“时光流逝,没想到哇侯爷,你也有得今日,当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
粉侯听她这么一说,知晓求饶已然无望,恼怒之下,瞧准她没被石化的小腹就奋力踢了过去,哪知何昀与石屑人思想双生,似是猜测到他的意图,石屑人身子猛往下压,一下就将粉侯压的双膝跪地,那一脚就再也踢不起来了。
粉侯被压的跪在地上,但活命的本能仍叫他奋力挣扎,但瞬间石屑人身上的石屑自地面蔓延过来,一下就将粉侯双脚缠住,随即固化住。
“啊——!”
在下一刻,粉侯发出痛苦的惨叫,他的身体自双手双足开始,竟迅速长出石屑,撑破衣服,身上皮肤开裂,鲜血淋漓,不一会全身便被石屑包裹,他再也发不出惨叫,只能痛苦地呻吟,但随着石屑不断固化,他全身已然逐渐石化,变作一个双膝跪地的石人,最后连呻吟声也发不出了。
“他死了吗?”何昀冷冷地问。
“他的身体已被石化,思想封存其中,但随着时间推移,身体内里全部变为化石,思想也终将湮灭。”石屑人苍老的声音。
李特等人惊讶地望着玻璃房内已被石化的粉侯,这种竟能在瞬间让一个人石化变作石人的,究竟是何种术法?这在以前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确也太诡异太可怕了吧!
因此,众人俱都紧张地望着玻璃房内的石屑人,如果此人若是与己方为敌,凭着他能免疫一切术法的攻击和这可怕的石化术,当真是又棘手又危险得紧!
而就在此刻,石屑人的脑袋突然转动半圈,就望向了玻璃房外的众人,何昀开口便道:“要想我答应你,你得帮我报了最后一个仇,帮我杀了李特!”
李特乍听之下大惊,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于是瞬间如临大敌,警惕地盯着半边身子生满石屑的何昀。
然而却见何昀半边附满石屑的脑袋转了转,看了看李特,石屑人苍老的声音就传了来:“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何昀凄厉的声音。
石屑人道:“我与这小友有缘,况且他乃是我邪月教现任教主的孙儿,我追溯根源乃邪月教第一人,自更不能为难晚辈后人,况且这点也不在我俩之前的谈判协议之中!”
李特深知石屑人若是对自己发动攻击,那是万难抵挡,于是朝他行了一礼,拜谢道:“多谢前辈!”
何昀转过半边脑袋,恨恨地盯着李特,却不做声。石屑人便道:“我知你心有不甘,但粉侯我已帮你除去,你还是速速离开本体,免得与我交战,到时凭白湮灭得更为痛苦!”
何昀恨恨地看了看李特,最终咬咬牙,叹道:“也罢,粉侯既已得到报应,我也算死前心愿足矣,这具躯体,我这就让于你!”说完何昀全身抖嗦,半边身子石屑簌簌掉落,然后就见她另半边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石屑迅速包裹,最终彻底变作一个全身布满石屑之人。
石屑人伸展了一下身体,身上石屑不断滚落,似乎极为享受的样子。
“前辈,”李特问道,“何昀呢?”
“她吗?”石屑人懒洋洋地说,“老夫帮她达成心愿,她便将这具身体让于我,思想最终湮灭了。”
“思想湮灭……”李特好奇地问,“是不是就是魂飞魄散的意思?”
石屑人点点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说着摸了摸胸口,似是自言自语:“这身体中了粉侯一掌,腑脏都被震坏了,看来还得想法移魂转生才是,可我不知记忆密码,怎生是好?”
李特对他很是感激,闻言便道:“前辈,刚刚粉侯手里提的那个铁皮箱子,里面装的就是记忆密码药剂。”
石屑人一听,拿起掉落在通道入口旁的那个铁皮箱子:“哦,是这个吗?”说着打了开来,看到里面五颜六色的试管液体,不禁得意哈哈大笑,身体抖动,身上石屑不住掉落。
石屑人作为邪月教移魂第一人,自是知晓这记忆密码的运用方法,这点倒毋须李特担心。石屑人提着铁皮箱子来到最后一具水晶棺材前,看了看里面那具躯体,呵呵一笑:“好了,现成的一具躯体,被我捡了个便宜!”说着将那躯体扶起,扯过帽子仪器正要给他戴上,谁知那具躯体突然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