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前面的路似乎更偏僻,连路灯都不见,只有淡淡的月光自夜空洒下,映照出我们长长的影子。
那老者拉着我的手只顾赶路,也不说一句话,显得尤为急迫的样子。我越发感到奇怪,他到底要带我去哪?
这个时候,可能我离那老者很近的缘故,我似乎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那气味虽淡,却异常刺鼻。我忽然想起刚刚在小炒店的时候,似乎也闻到了一点这样的中药味,只不过刚才店里那么多人,我并没有联想到这个老者身上,还以为店老板家里有人生病,是他在熬药罢了,因此也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现在,只有我和这老者两人在一块,那这股药味,只可能是他身上发出来的了,如此想来,难道是这个老者身上有什么疾病不成?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低头打量起老者的身体,想看看他究竟是哪里患有恶疾。
可这一看不打紧,我突然看到那老者腰间的衣缝中,分明探出来一个蛇头!
我一阵哆嗦,以为是看花了眼,晃了晃头再定目一看,哪里有错,那老者的腰间被身穿的衬衣遮掩着,从那衬衣的边缘,分明探出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花蛇的脑袋!那蛇头朝我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正往外丝丝吐着毒信!
我大吃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下意识地就挣开老者抓着我的手,蹬蹬蹬直往后连退三步,骇得指着那老者的腰间,脱口就道:“老先生,你的腰上有条蛇!”
那老者却缓缓地转过身,一点没有慌张的样子,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小兄弟,本想瞒着你将你带过去的,没想到却被你识破了,嘿嘿!”
我一怔,马上意识到不对劲,急忙就道:“老先生,你在说什么?你身上有条蛇啊,快把它弄走啊,小心它咬你!”
“嘿嘿!”那老者诡秘一笑,“你还在装蒜是吗?你还挺会装。”说着看了看他腰间那个蛇头,一巴掌拍去,那蛇头“嗖”的一下就缩回衣服中。老者骂了一声:“小东西,都怪你不老实,害得我要费些劲了!”
我瞪大了眼看着他,简直难以置信。
那老者咧嘴一笑,道:“小兄弟,这回你可看明白了?不用再给我装了吧!”
我支支吾吾道:“老先生,你…你养蛇……”
那老者吐了口唾沫,有点不耐烦道:“你还给我装是不是?”
我意识到大事不妙,几乎哭丧着脸道:“老先生,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我装什么了呀我!我…我没装呀!真的没装……!”
然而此时那老者已经凶相毕露,与在小炒店时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几乎是恶狠狠道:“小兄弟,我没这份耐心在这里跟你耗着,现在事情明摆着了,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我…我……”我支吾了两声,眼睛却骨碌碌四下里看,心里盘算着跟他去了铁定没好,该找个机会开溜才是。
正想着呢,那老者目露凶光,已朝着我迈步过来。
我一哆嗦,也顾不了这许多,转过身来撒腿就跑,心道你个老头虽然邪门,但跑腿应该还不是我对手。然而我刚跑出去没两步,突然听到身后那老者口中吐出一些奇怪的话语,那种怪异,甚至都不能算是话了,准确的说更像是一种音调,有种类似某种咒语的味道。
那种怪异的音调一起来,没过多少时间,我突然感到头一晕,一下就跌倒在了地上,紧接着脑袋就感到一种钻心的疼,且时而伴随着一阵毛骨悚然的麻感。
我这是怎么了?我捂着脑袋恐惧地望着那老者,就见他目光呆滞,右手平举着伸向我,口中杂乱无章地念念有词,像是鬼叫一般,说不出的诡异。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好像在对我施一种咒法,世间怎会有这种可怕的邪术,叫人根本无法置信,单是念念咒就可以叫人头痛得生不如死,那整个世界还不因此被折腾得乱了套了?
我挣扎着朝那老者伸出手,妄图阻止他那可怕的咒语声,但却显然无济于事,咒语依旧,我头痛欲裂,直疼得我浑身因此沉重酸软。直到身体开始抽筋,那老者方才停止了念咒,缓缓踱步来到我的身旁。
我这时脑袋疼得已有些浑乱,双眼也因此变得迷蒙,基本就能看到一个影子在我身边蹲了下来。
就听那影子笑道:“现在知道厉害了吧,看你还跑不跑!”顿了一下,一会又道:“唉,你这个样子可不行,我怎么带你走呢,总不能叫我一老头子背你一个年轻人吧!”说完似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什么东西,从他拔盖子的动作,可以判断应该是一个瓶子。那瓶塞一拔出来,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随即那老者冲着瓶口猛地对我吹了一口气,这一吹可不得了,我顿觉一股浓重的腥臭味由鼻腔直冲脑门,恶心得我趴在地上就是一阵干呕,但奇怪的是精神好像清醒了许多,身上也恢复了一些气力。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咳了好几声,心中害怕到了极点:这到底是怎一回事,念念咒就让人头痛欲裂,难不成是孙猴子头上戴的紧箍咒不成?
他好像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一样,开口就道:“这个嘛…像不像观音赐给唐三藏治那孙猴子的紧箍咒?尝到厉害了吧,看你还敢不敢跑!”他话中不乏得意之态,似乎很对自己的这种邪术感到骄傲。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再次问道,我必须要知道他究竟对我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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