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贵妃一口责骂憋得太久了,再也按捺不住,蹦起来怒道:“大胆!盼兮,你在皇面前,怎敢如此失礼?”
说完,宜贵妃连忙跪地向时问政道歉:“皇,妾身管教不严,才导致盼兮如此无礼。请皇恕罪!”
时问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皇后先忍不住了:“贵妃,皇也没说责怪赵王妃,你怎么如此着急?再者,算皇要责管教不严,那也不归你的责任,而应责怪非清才是啊。”
宜贵妃银牙一咬,瞪了皇后一眼。
皇后咧了咧嘴,别过头去躲开了她的目光。
时问政摆了摆手,让宜贵妃起身,转头向顾盼兮说道:“赵王妃,你好大的胆子啊。不过是献了一支小小舞蹈,你当自己立了多大功劳,敢狮子大开口?你可知道,是狄将军领赏之时,也是诚惶诚恐的?”
话说到这份了,顾盼兮也没打算知难而退,干脆道:“既然皇唯恐到时没办法兑现圣恩,那妾身要个次一些的赏赐好了。”
时问政怒极反笑,“赵王妃,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朕没办法兑现圣恩,这天底下,还有朕做不成的事?”
顾盼兮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带笑的沉默,激起了时问政的自尊心。
“好你个赵王妃,好你个顾盼兮。”
时问政冷笑一声,“好!朕倒要看看,到时你能提出什么天大的赏赐,能让朕却步!”
听见时问政这般说,相当于顾盼兮奸计得逞了。皇后虽然不动声色,但对顾盼兮自然多了几分留神,宜贵妃又惊又怒,却又不敢作声。
顾盼兮还没来得及高兴,时问政高声又道:“不过!赵王妃,朕也是有条件的。”
顾盼兮欣然道:“皇尽管说,妾身一定会答应!”
旁观众人本来已经被顾盼兮这个领赏的套路震慑住了,听她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忍不住暗暗酸了一把:难不成皇的条件你还能不答应不成……
时问政抬起右手食指,指着顾盼兮,“到你想要领赏的时候,记住,机会,只有一次。但朕,可能会拒绝。不是朕做不到,天底下没有朕做不到的事情,但有些事情,朕不能做!听清楚了吗?”
顾盼兮见好收,当然不会继续不识好歹了,连忙行一个大礼,发自肺腑地感激道:“妾身谢恩!”
短暂的风波过后,白沐风和白素素回到座,顾盼兮也坐回到时非清的身边。
白沐风借机献白素素的算盘,因为时非清和顾盼兮这一出彻底破碎,可是出乎顾盼兮意料的是,白沐风竟然对她没有丝毫恨意。
或者可能有,但至少没有强烈到足以触发黑莲花系统的怨恨值收集。
能够克制个人主观情绪的人,都是难以对付的人精,再联想到白沐风方才几句话之间展露出的手段,顾盼兮对他顿时更加留心。
宴会继续,众人继续吃喝畅谈,宛若方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足足两个时辰后,宴会才宣告结束。皇子们可自行离开,而四国使臣,则会由宫侍卫护送去下榻之处。
时非笃和时有行这两个看准了皇位的野心家,当然不会此离开,他们都找了个借口留下,跟四国使臣攀谈结识。唯有时非清,心安理得地拉着顾盼兮的手,径直走出宫门,坐了回府的马车。
马车,时非清赞道:“无耻女人,你方才在宴会的表现,很好。”
顾盼兮呵呵一笑,说道:“王爷这么主动夸赞我,我是不是该表现一下受宠若惊啊?”
“无妨。你尽管表现。”
“呸!”
相互调笑一阵,时非清切入了正题,“本王本来以为,你会要求父皇派人协助你调查顾家大火,当做赏赐的。没想到你会那么大胆。”
顾盼兮笑了,“本来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不过临时变卦了。”
“为什么?”
顾盼兮摇了摇头,没决定好要不要告诉时非清她那个惊人的假设,她怕让时非清感到为难。
可是时非清,却冷不丁地点破了这层尴尬的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