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权贵无数,自然各姓家族数得上名号的不计其数,而木姓人在城中的声誉和名望都很高,只因为全城百姓和大多数权贵大官都会敬重一个人,那就是辅佐先帝、即是当今天下朝政的丞相,木家的一家之主,木昊。
要说先帝在位期间几十年,一向多会发生天灾,诸如干旱虹涝、冰雹强震、山体崩塌等等,每一次这些发生都不免要劳民伤财,而先帝执政能够克服这些阻碍并开创了一个强盛的世面,这位天下人都知道的丞相功不可没,有他在朝政,天下人杰无不向往与他有一番交流见识,好向他诚心讨教治国治天下的理念了。
而记得当年木家人也不过是外郡楚州一介二流地位的读书人家,世代都在当地以教书育人为己任,恰恰楚州自古就出仕途的官子,之中十之七八都有被当时的木家家主亲手教过,几代积累下来的名声到了这一代的木家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这就避免不了外地令人敬仰的目光聚了过来。
当时的木昊一身子书生气,谈吐举止之间,都深深的受到了学识文化的教养,加上他本就俊秀不凡的样貌气质以及广交天下士子,名气直接从楚州传到了皇城这边,于是纷纷有人举荐他来皇城落脚生根,参加科举某个官位施展才华也好,只可惜他原本并没有这样的意向,至于到了今天他能有这样的名声,天下能有这样的景象,就要全凭他的妻子一人的功夫与苦劳了!
世间的缘分就是这样的奇妙,每个人最先能否相遇,之后能否相知,再者能否相爱,最后能否陪伴一生,这里都是有着无数的变数的,一旦情深意中,一往而深,又哪里是寥寥几字就能轻易说得清的。
木昊年轻才华绝伦,虽被多少女子欣赏仰慕却仍不为所动,直到见了木挽香的娘亲才深知这世间有一种情是无法用言语去表达的,他愿意用生卒年月去陪伴那个一见钟情的女子,即使她与他曾经是多么的难以逾越。
大姓人家的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不说木挽香的娘亲的本家是皇城首屈一指的权贵人家,单凭她的姐姐当年加入皇家,也就是如今的太后罗氏,这怎样都是一种常人难以跨越的一道坎,对于如今的丞相身份自然不用多说,可当初的木昊凭着一身书气与自己的才华不管有多么出名,却也只是一个外地的二流世家里的穷酸书生罢了。
两人情深意切又不肯就此甘于命运,双方约法三章之后一一成妥,才有了木昊仕途为官、木家人在这里落地生根,一段木家人之间广传的动人心魄的故事。
进了城之后,为了让明溪和沧离更加了解一些木家人的过去,木挽香足足在路上讲了半个时辰的故事,这中间不光是她爹爹与娘亲的情意,还有木家人这一代落地生根,从无到有的陈旧回忆。
许多过去她都有些说不出来细节,只隐约记得家里的老管家纳兰爷爷在她小时候时常会讲一些小故事,她与同她一齐长大的纳兰爷爷的孙女总会趴在他的膝前认真的听。
想象着楚州到此五百里迁家过来的热闹,想象着在这里建家落户的忙碌,想象着木府挂红彩敲锣升天的喜庆,想象着全府上下先是为府中添个小公子、往后又添小闺女的喜悦,这些尚在她还不懂事前,小小的年纪却听得十分入味,还有更久更远的记忆,连纳兰爷爷都快记不住了。
没办法,纳兰爷爷已经老到驼背了,头发也很少了,这下子他每天总在府中悠闲自乐,府里的事情基本就是他的儿子在管着,可以说纳兰爷爷一家三代都在木府管事,倘若是算起楚州那里,又不知道还要加上几代了呢。
三人在城东寻着路说着话,绕过几家大户之后,终于看见靠着城防大道的边上有一棵参天的老榕树,枝繁叶茂,根深且广,少说也有二十年了。老榕树旁自然有一座府邸,石阶依次而上,府门大开,门外正有两个仆从站着岗。
木挽香终于在见到“木府”那熟悉的两个大字后松了一口气,心情喜悦之中还不忘给明溪、沧离两人介绍:“你们看,这就是木府,我从小到大的家了。”
明溪看着比前几家稍显普通的门府,心里虽然疑惑当朝丞相住的府邸怎么不是大一些的,本来还没想通的时候,眨眼已经被木挽香拉着一起走向大门。
门外仆从听见动静之后只是稍稍偏了偏眼光,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那两人连忙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其中一人兴奋地大叫了起来,顿时飞速地跑入府中,还有一人急忙恭敬的迎了上来,接过木挽香手中的包袱,原本他看见明溪和沧离手中也有包袱,也想顺手接过来的,可被明溪和沧离婉拒之后,干笑几声又迎着木挽香去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过了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一声开心的女子声音,紧接着一位秀丽的女子率先走了出来,盈盈面容总有一丝笑意,木挽香见着她之后也开心的迎了上去,那女子顺手接过仆从的包袱,单手拉着木挽香的手,温婉说:“你说顶多来回一个月,这都晚了好几天了,夫人担心你,我也担心你了。”
“心慈姐姐,你看我不是回来了?回来就没事了。”木挽香顿时轻笑着回应,然后向明溪沧离介绍这位女子,“这位姐姐可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她叫纳兰心慈,纳兰爷爷家的孙女,算起来可是我的姐姐了。”
“两位好,实在是很感谢,辛苦你们一路照顾我家小姐了。”纳兰心慈出口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