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看着稍纵即逝的一幕,心头一呆却莫名走神,她坐回了采苓的身边,再往右就是慕长白如平常一样,他总带着浅浅的笑,目光被火照亮,全然像没事人一样,然而只有明溪知道,这个被誉为长渊年青一代的门面的男子,一直在努力着。
原来这世上,每个人都不容易。
明溪忽而这么一想,心生感叹,清灵的脸上现出一丝睿意,顿时觉得自己是时候学会懂事看大局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些执着,要保护好它们,就必须让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慕长白有,所以他做到了;自己也有,什么时候才能做到?
明溪微微一喘气,同时坐在对面的雪莹儿却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不安,她连忙凑着火堆,向慕长白几人低声说:“长白师兄,我闯祸了。”
几人顿时一惊。
慕长白眉目挑起,看着这里那么多人,雪莹儿又如此说话,自知事情不容小看,他当即小心问道:“莹儿师妹,怎么了?”
长渊几人相互靠近了些,雪莹儿眸光看了看周围,眼见无人特意注意过来,才继续低声一说:“今日妖人魔众溃散,我与苏素馨师姐随正道众人追击他们,直至封魔岭外十里地方才罢休。料何我追敌心切,一路上也算杀得他们片甲不留,仓皇逃去,可是日落前谁知回来后,我却怎样都没见着苏素馨师姐,到了现在她也仍旧没有回来,不知道她是不是…是不是遭到什么不测了?”
雪莹儿略微带有哭腔的说着,几人听着赶忙在众人之中扫视一眼,明溪在一边到了现在才发现刚刚的不对劲,原来从始至终都是少了苏素馨一人,怪不得她刚才想寻找些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找什么。
听着的人脸色已经凝重起来,慕长白沉吟了一下子,对着雪莹儿问:“这件事你跟师尊说了吗?”
“哪有机会说?”雪莹儿看了一下休宁所在的位置,无奈的说着,“师尊一出来就被青华的杨师兄叫去议事,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慕长白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夜色,再起身看着孤月清辉洒在山林之间,到处一片孤寂清冷的景象,他眼目一紧,身处陌生异地,他现在也无多少办法,心中再三衡量,终于独自一人走了出去,往休宁那里去了。
几个人只见慕长白在休宁耳边低声碎语,连在休宁旁边的王阳明、慕秋、杨逸才都听不见再说什么,只是这说话的时间,休宁面色一变再变,沉稳下来之后,他看着与他坐在一起的杨逸才,心里面本有无奈之余,只好将慕长白所说再说了一次,然后他们几个人就像是在商议着事情一样,在火堆前谈论许久之后,慕长白回来坐到原来的位子。
随身掠来的夜风将火堆吹得噼里啪啦的响,采苓柔声问了一句:“如何了?”
慕长白摇了摇头,眉间愁色未散,回答道:“师尊听了之后也是没有办法,只有请求杨兄看看,但他也说这里荒山野岭,深夜更有猛兽飞禽,还不知道逃散的妖人魔众会不会伺机杀回,只能等到明天一早再做打算。”
雪莹儿听完脸色忧意更深,她看向山丘外一片恍如黑幕的夜景,除此之外再无半点亮光,她实在不应该追敌心切,忽略了一直与她一起的苏素馨,如今她下落未明,生死不知,雪莹儿只管自己心中愧意顿生,默默将头埋在膝上,只希望苏素馨暂且不要有事吧!
明溪看着慢慢不说话的他们,心里也大概猜到他们在想些什么,身为长渊之人,自己对那个清冷出尘的美丽女子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她心里却莫名对她印象深刻,尤其是当初她指点她的那一次,如今她陷入未明的境地,自己何尝不担心?
火堆星火升腾,夜变得更深了,正道这边大部分人都闭目入定,进入了休息的状态,空气中弥漫着焰火的味道,林间还有一点小声响了起来,没有人注意到,两个人影悄悄走到了山丘侧面,躲在了老林之后,迎风相互依偎在一起。
而这两人,就是几日没见的杨逸才和苏贞两人,天上云雾缭绕,月色凄迷,光华仿佛如水一般倾泻在两个人的身上,如同几日未见的思念泛滥开来,他与她,彼此拥抱的更紧了。
前几日还是为各自目的暂时在一阵线,怎么如今就像小别胜新婚的两口子一样?旁人并不知道,若是有意无意看上一眼,也只会认为他们如此恩爱,但是在他们自己的心中看来——
其中真心,尚不知是不是实意?
苏贞不知道因为何故,突然间仿佛成了一个受惊的人儿一样,转眼又抱紧了杨逸才,不敢松开也不想松开。
杨逸才迎合着她,双手揽住她的腰也抱紧了一些,头埋在苏贞的香肩,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来,问起了苏贞:“事情你做的如何?”
苏贞眼神怔怔看着远处,一字一句似乎毫不情感波动的答着:“事情如你所愿,他死了。”
仿佛有低低的叹息声,又像是身心松下一口气的感觉,杨逸才想知道详情,继续问:“傍时我见陌云、玄千两位长老已是痛哭流涕,你怎么做到的,他们竟然毫不知情?”
苏贞听到杨逸才问出这样的话,却不想再一次回忆起让她暗自心惊胆跳的那一幕,倚在他的臂上摇头说:“我不想在回忆那一幕,你就别说了。”
杨逸才微微停顿,只说:“当初是你提出来的,怎么如今被吓住了?”
“其实我突然觉得没必要这么做,星河师弟一向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