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苏落,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那种长常在丞相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这种普通的姑娘家根本无法做到的求生本能,她却做的很稀松平常,并且像是懂得许多似的。
火燃的差不多了,摸了摸那凹型石锅上的热度,苏落眼中渐渐升起了笑意。
她抬起头来看向正默然且漠然的坐在一旁的长孙晏离:“晟王殿下,如果血的味道引来了其他什么野兽,你的武功还有那笛子,都能对付的了吧?”
苏落的话音落下时,长孙晏离的眉宇皱了皱:“你当真要如此做?”
“当然,我连火都已经弄好了,难道还是在开玩笑?”
“苏落,血这种东西,不是你想流就能流,想……”长孙晏离正打算劝她不要用这种愚蠢的举动,如果真的想离开这林子,只要等到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他就可以马上带她离开,只是需要等罢了。
结果她话还没说完,就因眼前的一幕而瞬间哽住了声音。
只见苏落完全不顾他的话,更仿佛没将他的话听进去似的,在地上拿起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找来的特别尖锐的石子就直接在她的手腕上用力的一划,手腕上出血的刹那,长孙晏离的声音便顿住了。
同时,苏落感觉血量出的不多,但是因为之前的剑碰过的那些软泥怪,剑身还没有洗过,她不敢用那剑来割自己的手腕,只好用那锋利又尖锐的石头又在手腕上狠狠的一划,她用的很大的力气,因为忍着疼,嘴唇都已经咬破了却不自知。
长孙晏离很有“风度”的就这么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即使已经皱起了眉来,也仍然只是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态,没有出口阻止,也没有上前帮她什么。
直到她的手腕上几乎有些血肉模糊,但是出血量渐渐大了起来,苏落才微微一笑,就这样将血滴在那凹型的“石锅”里,另一手不停的煽着下面的火,边煽边说:“对了,如果食人燕都被吸引过来的话,殿下你一个人能不能对付得了?”
长孙晏离凝视着她这些举动,没有回答,却是忽然说道:“八年前,你在边关时就是这样救了你娘的?”
苏落的表情微微一滞,猛地抬起头来有些惊愕的看着他:“殿下怎么知道我八年前救过我娘?”
“你们母女当初被马匪所劫,你母亲失踪,你被踹伤,后来离奇的复活,之后休养了几天后又忽然失踪,没多久你就带着你娘回到了边关的城门附近,却遭遇到了天阑国的伏兵。”长孙晏离的声音很静,一边说一边看着她眼中那些惊异:“你闯进了天阑国镇北边关的大营,甚至闯进了将军的主帐。”
苏落渐渐张开了嘴,满脸诧异的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才忽然不敢置信的瞠目结舌道:“你……你……你该不会就是那个……”
她想起来了!
八年前她在边关的时候,在天阑国的将军帐里遇见一个神经病!
那个男的长的很好看,八年前的时候他也才只有十七八岁而己,很年轻,但是很厉害,他差点就被她真的生擒了,幸好后来她机智的逃脱!
眼前面色寡淡的男人的清俊容颜和记忆中八年前营帐里的那个年轻男人的脸重合在了一起,八年的时光在他的脸上增添了更多的沉稳与睿智,他的气场与八年前没有多少变化,但是那时候的长孙晏离是个年轻的小妖孽,现在更是好看到让人窒息的大妖孽。
妈蛋!
怎么会是他!
“你当初……”苏落几乎忘记了长孙晏离是她的主子,只是满脸惊讶的说:“你在那营帐里,我以为只是一个小兵……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将军吧?”
她记得当初自己其实最后一关是逃不出去的,在最后离开时似乎听见旁边的几个守卫悄悄的说,是将军发话让他们放了她,别再阻拦她,她才有机会逃脱。
她当时恨死那个在营帐里欺负自己的男的了,根本没想到他竟然就是现在的天阑国晟王长孙晏离。
长孙晏离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轻道:“对于我八年前就救过你的命,又在最后放你离开的这件事,你不打算感恩戴德?”
“……”苏落的嘴角抽了抽。
完了,她感觉自己以后都没有办法再以顾倾城的角色和态度去对待他了。
感觉自己以后都不能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了!
太过份了,他居然就是当年那个小混蛋!
她眨了眨眼睛,更在心里暗暗的惊讶了一会儿,虽然她觉得这些事情一时间让她有些无法接受,更没想到自己八年前竟然就已经遇到过长孙晏离,甚至,显然他更早的认出了自己。
那他这么久以来对自己的折磨该不会是在报仇吧?
报她当年自以为是的偷偷离开时在他脸上画下的那些王八图?
她竟然在长孙晏离的脸上画过王八!
苏落有种想要被雷劈死的感觉,再又悄悄抬起眼看着眼前的这位爷,见他神色漠然,就算是看见她的手腕正在流血,也仍然面色漠然的很。
她咽了咽唾沫:“现在……我不是就在感恩戴德呢吗?为了回报殿下你及时赶来的救命之恩,落儿已经开始用自己的血试图去将所有食人燕都吸引过来,让你对付它们,然后我们好顺利离开……”
“我什么时候说过,所有食人燕都飞过来的时候,我能降服得了它们?”长孙晏离淡淡的掀了掀眼皮。
一听见这话,苏落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