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为了保留仅剩的这些内力而凭空放着你不管,任由你被毒死,本王又岂能看得下去?”
长孙晏离边说边笑笑,安抚的对她道:“不必过于挂心,嗯?”
苏落将手从他的腕上离开,却是忽然,他的手反握住她正要离去的手:“感觉怎么样了?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落低下眼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自己身上紫色的衣袍衬的她本就白晰的皮肤更加透白,透白中亦是愈显苍白。
她轻轻摇头:“已经好很多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除了因为在排毒时失血略多而导致现在没有多少力气之外,没有其他大碍了。”
“那便好。”长孙晏离轻道:“现在江面上并不太平,那些杀手是有备而来,必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我们若是现在一路寻回到船上,只会害了船上那些守卫和侍女,他们的目标是我们,所以你现在不必急于离开,安心在这里保存体力,待时机到了再出去。”
“殿下,他们的目标是我才对。”苏落轻声说:“是我连累了你们。”
长孙晏离淡瞥着她这副模样,轻笑:“在本王选择将你从斗兽场中救下时,知道你是罪臣之女的身份,便已经注定你我二人的命运就此不会轻易割离,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你还是我,都是一样,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说法。”
苏落苦笑了一下:“之前遇见杀手虽然轻易的摆平了,但是连续两次出事的原因都是我,殿下无论怎样来宽慰,落儿心中难免还是感觉到抱歉,或许,只是一句抱歉也无法表达出我……”
“你若想继续抱歉下去,就一个人去角落里蹲着,对着墙壁说抱歉,别来碍我的眼。”长孙晏离忽然放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说道。
苏落的声音一滞,抿着唇看着他冷然的神情,只好不再继续说这种让人烦闷的话,乖乖的坐在他身旁。
再又时不时的悄悄看向搭在架子上的那几件自己的衣服,再又瞟向长孙晏离。
虽然两人落入江中这么久,又连夜在林中奔走,可及时这样,长孙晏离的身上仍然干净的一片素白,仿佛一尘不染的样子让她的心头莫名的微动,更又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紫色华服。
“殿下,您冷吗?”终于,她又小声开了口。
长孙晏离将干柴都投进火堆里后,火堆燃烧的更旺,山洞里更加暖和了一些。
听见她的话,长孙晏离侧眸瞥向她:“你若是冷了就去将衣服拿过来穿上。”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她脸上微微泛红的神情,仿佛这才明白她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长孙晏离有些意味深长的瞟着她,同时笑了笑:“运功驱毒需得你身上没有丝毫多余的坠物,脱衣服是必然,本王昨夜可只有为你驱毒的精力,没有其他想法,你若是想追究,本王也无话可说。”
“不……不是要追究。”苏落红着脸咬了一下唇:“落儿只是想问殿下冷不冷,要不要将这件衣服还给您……”
“你若是想在本王面前再脱一次衣服,那你就脱下来,还给我。”长孙晏离似笑非笑。
苏落顿时不再说话了,两个人坐在火堆边并不会觉得太冷,何况两人又坐的如此之近。
苏落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见指尖上的那些被割出一道小口子的地方虽然有些红肿,但起码证明昨夜她吐血过后剩余的余毒大部分都是顺着手指被逼出来的。
苏落忽然就笑了一下。
“忽然笑什么?”长孙晏离瞥向她。
苏落轻笑着说:“只是觉得很神奇,我曾经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内力可以驱毒的这种说法,我只信任医药典籍,然而经过昨夜后,我才知道这天下之大,有很多传说都并不全是别人随口乱传的,有许多都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就像现在这样,我曾经最不相信的什么所谓的武学什么内力,现在却竟然救了我一命。”
长孙晏离亦是哼笑:“如你所说,这天下之大,当然有很多是你没有想到的东西,至于内力,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驱得了毒。”
“所以殿下您昨夜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救了我的命,所以导致殿下您现在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和力气去做其他了,对吗?”苏落却是忽然趁机接下他这句话。
长孙晏离一顿,目光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你在套我的话?”
苏落微笑:“落儿怎么敢,只是想知道殿下的心思罢了。”
说着,便不再看他的神情,她直接起身走到洞口处看了一眼外面,再回身去取来架子上所搭的两件衣服披在身上借以保暖,之后再走出洞口。
“你干什么去?”长孙晏离坐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殿下为了救我这条命,已经耗尽了内力和体力,早上还坚持出去找干柴来续火免得我们两人受冻。现在落儿已经醒了,身体又已没什么大碍,自然也该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说着,她便直接走了出去。
长孙晏离看着她直接走出山洞外的身影,本是要起身去阻拦她,但见她坚决的走进林间,便也没有再起身。
此时已经过了午时,即使这林中再怎么阴暗,也不至于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苏落虽然只是一个弱女子,但既然她坚持要去做些什么,那就让她去做。
免得她始终因为心里有愧疚而在他耳边唠叨。
长孙晏离摇了摇头,用旁边的树枝将火堆上的火又挑动了两下后便起身,却是刚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