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吸了吸鼻子,抬起眼来看着仍在昏睡中的一动一动的长孙晏离,红着眼睛看他:“殿下,您一定要坚持住,等我们到了岸上,我会想办法让温无涯放了你,我绝对不会让您再继续被我连累。”
躺在床-上的男人始终没有动静,像是已经死去一样。
如果不是苏落能感觉得到他很微弱的呼吸和脉动,连她都以为长孙晏离是死去了。
她闭上眼睛,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
眼前闪过的皆是两人在山洞中时的一幕一幕,长孙晏离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自己坐在他的身边喜笑颜开的说着那些蘑菇和人参的效用。
那些本以为小小的骄傲在这时却竟然一点都用不上。
空有二十一世纪的智慧又怎么样,在人命面前,终究也是无力回天。
她的头枕在他的胸上,安静的闭着眼睛,很累,很累,只想就这样靠在他的身上这样睡到地老天荒下去。
她忽然间不想再去考虑什么顾家什么大夏国,不想再去惦记着那些往日的仇恨。
只想珍惜眼前的一片温暖,就这样地老天荒的走下去。
她不想在肩上抗下那么多的重任。
可是她别无选择……
眼泪不停的滴落,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服,可他仍然没有反映。
苏落就这样枕在他的胸上几乎快要睡过去。
忽然,船舱外传来一阵响动,苏落没有动,直到门骤然被人打开,似是有人正站在门前看着他们。
苏落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保持着枕在长孙晏离胸前的动作没有变换,只漠然的看着那站在门前正冷眼看向他们的男人。
温无涯看见顾倾城红着眼睛枕靠在长孙晏离的怀里,面色冰冷如同寒渊,更甚至在看见苏落的手也紧紧的抓着长孙晏离的手时,更是眼中仿佛夹上了无数的风暴。
他走了进去,苏落这才慢慢的坐起身,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长孙晏离的身上,在温无涯即将走近时,她骤然站起身挡在他的面前。
两人站的近在咫尺,四目相对,苏落目光如冰霜一样:“别动他。”
温无涯冷笑:“你以为自己有能耐护得住他?”
“做人要重信诺。”苏落眼神平静:“我已经答应乖乖跟你回皇都,你就必须放了他。”
温无涯冷笑:“你以为就算你不答应回皇都,本王就带不回你了么?”
苏落心口一滞,眼中却无半点惊慌:“所以永君王是打算强行将我压回么?既然如此,看来皇上的旨意只是让你将我带回去,他定然不会允许你伤害晟王。”
“你知道是皇上的旨意?”温无涯寒着脸。
苏落哼笑:“是或不是,我们心里各有一个答案。何况以永君王您的性子,若非是皇上下旨,你又怎么会如此大动干戈的前来捉我回去。你若不想让我走,在我打算离开之前就已经将我留下了。”
温无涯沉默,眼神却是始终注视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永君王,你该清楚皇上为什么要杀我,也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三个月的约定未到之前离开大夏国。我只不过是为了保命罢了,但是现在既然你们不肯放过我。我认命,可你们必须放了晟王,他与我的事情无关,他是天阑国的晟王,若是在大夏国里出了事,你该知道天阑国会对大夏国展开怎样的报复!”
“你以为我会怕?”温无涯眯起眼,同时冷冷的看向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长孙晏离:“以他现在的状况,就像一只蚂蚁一样随便我捏死,你想护住他?呵……不自量力!”
“所以永君王殿下是打算真的用强的么?”苏落瞪着他。
温无涯忽然向前走了一步就要走到床边去,苏落见状,忙抬起手要拦住他,温无涯却是同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在她僵了一下的同时猛地将她拽进了怀里,在她撞进他怀中的刹那牢牢扣住她的腰,低首看着她眼中的一丝惊乱,冷笑:“我还以为你对我已经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原来你在我面前还会有慌乱的表情?”
苏落几乎忍无可忍的怒视着他:“放开我!”
“放开你?”温无涯冷笑:“放你去跟长孙晏离到天阑国双宿双飞?”
苏落的神情一滞。
原来温无涯始终都以为自己早就已经是长孙晏离的人了。
她冷冷的哼笑,却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看见她眼中那浓浓的讽刺,温无涯的心头一阵钝痛,赫然抬起手紧握着她的下巴冷声道:“顾倾城,做为一个弃妇竟还会如此浪荡的承欢在别的男人的身下,这就是你顾家所教导出来的女儿?”
苏落不怒反笑:“温无涯,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样样都好,真是瞎了眼才会以为能跟你一生一世,可你却早在那么久之前就已经和另一个女人搞在了一起,你以为现在你对我的这些质问算什么?你连我的夫君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是否在哪个男人身下承欢?总归不是你对了!”
她的下巴顿时剧烈的痛了起来,温无涯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你还敢激怒我?”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苏落直视着他:“从我被休出永君王府的那一天起,你就再也没有资格过问我的事情,我更也从未打算再与你讨论任何感情问题,曾经所有的疑问早已经烂在了我的肚子里,我没有任何想要与你争论辩解的想法,更也懒得再多问你一句!”
“你……”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