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轱辘倾轧过,发出一阵阵规律的声音。
这种声音落在苏落的耳中,也仿佛带着了一种规律的顺序。
苏落也开始随着这个声音,慢慢的捋着自己的思绪。
大约过了一刻钟,马车停下了。
永君王府离皇宫也不是很远,要不然苏公公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到了王府堵人。
“晟王殿下,姑娘,请下马车吧。”
苏公公在外面说了一句,便站在一边等着两个人下去。
长孙晏离首先撩开了帘子,从马车上面下去。
而苏落生怕长孙晏离再在别人面前抱她,便自己跳下了马车,动作十分的迅速。
“奴才在前面带路,二位跟着奴才便行了。”
苏公公手中轻摇着拂尘,走在前面,步履平缓又迅速。
苏落和长孙晏离跟着苏公公进了宫门,缓缓的行走着。
苏落抬眼望去,便看见矗立在眼前的是一座气势磅礴,金碧辉煌的宫殿。
气派威严,庄重华丽。
这就是大夏的皇宫了,熟悉,却又让她恶心。
她现在对于大夏皇室有关的一切,全都是恶心和讨厌的。
若可以,她宁愿一辈子都不来这里。
可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晟王殿下,皇室在书房里,还请您往这边走。”
苏公公在前面带着路,脸上一直堆着笑容。
九曲回折,廊腰缦回。
走了有好一会儿,三人才到了御书房。
饷嬲咀偶父鎏监守着,看见苏公公回来了,立刻有一个人进去禀告温子越。
没多久,那个太监便又出来了。
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声音:“皇上有请,二位请进!”
苏落听着,和长孙晏离相视一眼,便齐齐的走了进去。
刚进去,还没走几步,便看见珠帘后面,身着明黄色龙袍的温子越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之上,手中还执着狼毫。
御书房里放着一个熏香球,那种香气,苏落一闻,便知道是凝神静气的。
她在看见温子越那一身明黄色龙袍之后,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以前的温子越总是有点玩世不恭的,从未见他这么正经过。
曾经,温子越也算是帮过她。
现在看着温子越,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他不再是他了。
其实也是,以前的温子越只是一个皇子,如今的温子越却是天子,怎么能有相比性。
温子越看见了苏落,却没有第一时间跟她说话,而是看向了她身边的长孙晏离。
“晟王,请坐。”
温子越看见长孙晏离,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脸上是苏落从未见过的正经。
“倾城,你也坐吧。”
温子越说完,又看了看苏落,语气很柔和,并不是那么的生疏。
“皇上,民女名苏落,不是顾倾城。”
苏落面无表情的纠正了一句,语气听上去则是带着深深地疏离。
既然已经物是人非,那就连过去的名字也不要再叫了吧。
“你竟然连这个名字不肯让我叫了吗?”
温子越没有想到再次见到苏落,她会是这种反应。
表情是那么的冷漠,语气是那么的生疏。
他忍不住心中一痛,看着苏落那淡漠的眼神,心中更加抽疼。
这份疼痛来的奇怪又迅猛,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反应。
“皇上,您是一国之主,不应当以我自称,民女也担当不起。”
苏落凉凉的提示了一句,眼神依旧是一派冷漠。
她已经不再打算跟这些人有任何的牵扯。所以态度极其冷淡。
温子越是帮过她,可是她还是想和他拉开距离。
“你为何非要如此生疏?”
温子越紧扣在书桌上的手指已经青筋暴起,满腔怒火欲翻涌而出,却又被他给生生压制住。
“皇上,民女名苏落,生疏才是正常,因为民女并未见过皇上。”
苏落却对他的怒火当做看不见一般,自顾自的坚持着自己的做法。
“既然如此,那朕如你所愿,苏落,坐下。”
温子越心中是真的很生气,看着苏落那种恨不能和他隔开八百里的样子,胸腔中燃起了一团火。
可是,却又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谢皇上赐座。”
苏落淡淡出声,礼数周全,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随后坐到了一个椅子上面。
长孙晏离则是早已经找了椅子坐下去了,就一直在一边安静的听着苏落和温子越说话。
苏落坐下之后,他才看向温子越,淡淡问道:
“不知皇上召本王前来,有何贵干?”
长孙晏离也是一派疏离,虽然端坐于下方,可是气势却比温子越还要强上数十倍。
那种气场,真的不是一般人所有的。
两人这么一对比,就仿佛他才是皇帝一样,即使温子越穿上了龙袍,也没有皇上的威严和高贵威仪。
“朕请晟王过来,倒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先皇刚刚驾崩,朕登基不过几日,有些问题还想请晟王讨教讨教。”
温子越也坐下,看着长孙晏离,深邃的墨色眸子里是诚恳。
长孙晏离微微抬头,唇边牵出一丝笑意,眸色淡淡。
“皇上已经是一国之主,本王只不过是一介散王,能有什么问题给皇上解答的。”
长孙晏离变相客气了一番,这个回答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
“晟王何必如此说话,朕刚刚登基不久,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