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太多的身不由己,他自己都不能对自己承诺什么,身份使然。
因为这样,才对苏落回答实话,就是不想让她有太大的期望。
他也说了,自己有的,苏落想要的全都可以给她的。
但是以后和以后的以后,他无法担保,这是对于心爱之人的承诺,他认为最好的回答。
但是这份他自以为最好的回答,苏落却仿佛根本不理解。
突然间就对他冷淡了起来,若即若离的,那种疏离的感觉怎么样都掩饰不了。
女人,都是这个样子,还是只唯独苏落一个人这样。
长孙晏离也是不懂了,却还是立刻跟上了苏落。
“这是哪里?”
苏落极目远眺,疑惑的问了一句,对这里的景色很是陌生,完全没有见过。
“当初挖密道的时候就是从这里挖的,因为这里偏僻无人烟,普通人不会过来。至于这个地方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柳冠玉走了几步,缓缓的回答。
“这里是什么地方跟我也没关系,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去望江是哪个方向啊。我们从这里去望江,不会半路被堵吧?”
苏落拔掉了一根草,放在手中玩。
仰头看着天空,眸子一片纯净。
“这个你放心,路我还是认识的,不会让你迷路的。而且这里偏僻,从这条路去望江,温无涯的人肯定不会在这条路上堵。”
柳冠玉又看了看前方,对着苏落说:“从这边走就行了,现在已经是快中午了,这个时间去望江的人最少。”
苏落听着,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早上还是大太阳,此时又开始密布阴云了。
这诡谲多变的天气,她摇了摇头。
“那我们快走吧,先到望江再说。”
苏落看了一眼地面,因为这里杂草丛生,所以倒没有下过雨之后的那种泥泞。
踩在草地上就好了,不会耽误脚程
她一步一步的走在杂草上面,按照柳冠玉指的方向走。
长孙晏离出来的时候放开了她的手,她便用手提着衣摆,防止上面蹭上一把。
柳冠玉也立刻跟上,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俩人之间的不对劲。
长孙晏离想通了苏落为什么对他改变了态度,却也没有解决的法子。
不管怎么样,只要苏落还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其它的都不重要,她这个人还在,便已经足以。
长孙晏离想着,心中稍微放下了那些想法,也跟上去。
走出了那片荒草地,又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街角后道。
巷子里面积了不少雨水,坑坑洼洼的地方更是没有下脚的地方。
想要过去,必定会湿了鞋子。
而且她身体不好,是很不好,尤其是刚得了风寒。
现在若是再碰冷水,指不定还没到望江,病就发了。
可是只是淤积的雨水而已,说出来似乎是太过矫情了,好像自己跟泥巴做的一样。
苏落看着那淤积的雨水,咬了咬牙,打算直接跨过去。
虽然身体不能受凉,但是应该也死不了吧。
她刚想抬脚踏过去,便听见后面传来了一声清冷的男声:“哪有学生让先生踏水过河的道理,应当由学生来背才对。”
苏落听见长孙晏离的话,微微一怔。
这算是怎么回事,既然她对他来说不是唯一,又何必这样子处处的逼她。
这种找存在感的方式,就像是怕苏落忘记了他还在身边一样。
但是他的存在感那么高,哪里忽略的了。
“这里又没人,就算了吧。”
苏落摸不准自己的声调,只知道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开心的味道。
长孙晏离却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走到她前面,蹲下去。
苏落心中蓦地一惊,他是天阑的晟王,此时却在这里这样子对她。
她心中顿时觉得五味陈杂,为什么要在每一处不经意的的地方都对她这么好。
这种好,让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但是,苏落有点分不清楚,这是真心诚意的想对她好,还是在宣誓自己的占有欲。
苏落这么一想,又站在原地犹豫了几分。
柳冠玉却不耐烦了,连忙开口:“我说你们啊,再这样子耽误下去,到天黑都到不了望江。”
苏落顿时尴尬了一下,她干脆趴在了长孙晏离的后背上,也不再多想什么了。
长孙晏离的背很宽厚,趴上去的那一刻,心间便立刻多了几分安稳的感觉。
她想克制自己不要在长孙晏离的背上沉沦,却还是忍不住将整张脸都贴了上去。
长孙晏离教她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表露真实感情,除了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了疯,竟然这么的听话。
她已经可以对谁都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可唯独对他不能。
这种感觉,真的是有些让人无措。
罢了,当真是孽缘。
苏落在心中幽幽叹了叹气,老老实实的趴在了长孙晏离背上。
她已经不想什么了,想太多也是头疼,倒不如放开一点。
长孙晏离踏着水,一双靴子都被浸泡在了积水中。
苏落记得,他是洁癖非常严重的。
现在却为了她,在这趟泥水。
苏落想着想着,意识开始昏沉。
头有点痛,在长孙晏离背上即将要睡着了一样。
她只能一再的告诉自己,不要睡,可是睡意却还是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
苏落最终还是忍住了,一直看着前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