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你可是因为几日之前的事情跟父皇生气?”
天阑帝一副慈父的模样,看着长孙晏离,深陷的眼窝里涌现了深深的疲惫。
“没有,儿臣怎么敢生父皇的气,只是儿臣真的没有办法。”
长孙晏离眉毛一扬,眸光流转的悠悠道。
“没关系,你在这里可以好好的想想,还有玉落你也可以帮着一切想。”
天阑帝又看向了苏落,他的笑容很温和,可是那其中却颇有深意。
苏落心中冒出一阵很不舒服的感觉,但还是应声:“是。”
“你一向聪慧,离儿身边有你,父皇还是很放心的。今日你们两个在一起想办法,定能帮助父皇解决这件事情。”
天阑帝的目光变得柔和异常,温和地说,这种语气似乎真的器重苏落一样。
可是苏落却不会忘记,当初究竟是谁说女子还是不要太过聪明的好。
有些话可不能忘记,因为那是淬了毒的致命的话。
可以利用的时候就这样一副模样,不想利用或者想不起利用的时候便是一句你逾越了。
皇帝啊果然是古往今来最难懂的人了,难懂。
“不敢。”
苏落这话特别的淡然,根本听不出任何的想法。
“落儿,既然父皇如此为难,那么我们身为子女的定当要尽心尽力,好好的想一个万全的法子出来了。”
长孙晏离早已经看破了天阑帝的人品,此刻也不过是在伪装。
“自然。”
苏落淡淡一笑,嘴角勾起完美笑容。
“那你们先去坐一会好好商议商议,朕就先在这里批阅奏折。”
天阑帝听到他们这句对话,心情已经愉快了不少,批阅奏折去了。
长孙晏离和苏落走到外面坐下,相视一眼笑意盈面。
“国庙众位方丈之蹊跷死亡需要个百姓一个交代,那几位大人的死亡是不是也是一样?”
苏落问长孙晏离,这音量很正常,天阑帝应当是能够听到的。
“不知道,父皇没有让我们管那边,那就不管了吧。”
长孙晏离也没有控制音量。
一刻钟之后。
“怎么样?想到了法子没有?”
天阑帝期待的问二人。
长孙晏离和苏落齐齐的摇了摇头,面上皆是一片无奈之色。
“你们……”
天阑帝心中颇是不满,但又不能直接的斥责,只能忍住心中的暴躁。
“父皇,这件事情为何一定要隐瞒呢?难道不能够直接的说出来吗?”
长孙晏离忽然间问道。
天阑帝听他这么说,心中本就存有怒气,这一下子更是被刺激出来了,终于忍不住斥道:“国庙十几位长老被害,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对外说出去除了引起恐慌还能做什么?”
“未必吧。”
苏落看着天阑帝暴怒的模样,心中冷笑连连。
这就是之前一直扮演着慈父的皇帝,到了现在终于是绷不住那张面具了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朕说的不对?”
天阑帝看到苏落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份喜欢,这让苏落开始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他真正的态度。
但无疑喜欢可以装,厌恶可以装,不耐烦装出来却没有任何用处,因此应该不耐烦才是最真实的情绪,因为它无孔不入存在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
“皇上说的当然对,只是这件事情不想引起恐慌也容易,第一当然是抓捕到凶手。”
苏落慢悠悠的说道,唇角噙了一丝笑意。
“你说这话简直就是不如不说,朕若是能派人抓捕到凶手,现在又岂会在这里。”天阑帝的脾气彻底忍不住了,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皇上不必着急,这不是还有第二个法子吗?”
苏落虽然心中冷哼着,但表面上还是要维持的。
“有什么法子你便快说。”
天阑帝不耐烦的吼道,他不是圣人,积压了这么多的负面情绪根本不足以让他再度维持自己的微笑。
“天神啊,最近不是都在说天神现世吗?而且还破了许多悬案,皇上到时候对外如实说国庙里的情况便是了,到时候把注意力全都转移到天神身上。既然天神那么厉害,肯定知道凶手是谁吧?直接托梦出来说了凶手是谁,到时候再抓捕,那些枉死的大师们不都瞑目了,对百姓也有个最终的交代。”
苏落不疾不徐的说出这个法子。
晶莹的眸子微闪,这段话是长孙晏离交给她的。
长孙晏离的用意她现在已经明白了,是该跟“天神”玩玩了。
天阑帝听完苏落的话,心思一瞬间通明了。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苏落说得对,只要把百姓的注意力引到天神身上那不就是万无一失了。
“玉落,你果真蕙质兰心,冰雪聪明。朕解决了此事之后便为你和离儿选成亲的吉日,皇家有你这么聪明的儿媳妇,是天阑的福分。”
天阑帝忽然间笑了起来,脸上一扫之前的阴霾,现在别提有多高兴,对于苏落又恢复了之前的欣赏。
苏落眸底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对他这又表现出来的虚假态度已经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