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长乐宫中的空气几乎凝固,姑苏姑姑在一旁听着,都是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来,这个苏落姑娘,还真不是一个善茬啊。
“一念之间吗?”韩太后只是笑一笑,却始终没有说些什么,开口道:“若是一切,都能够任由哀家所想的来,你以为这宫中还能够有你的存在吗?”
冰冷的气息,越发的沉重,雨墨听得心中一颤,脚下发软险些是连站都站不住了。
苏落听着,倒是觉得有些落得自在了,虽然她并不介意和人用那种勾心斗角的话来交流,但是许多事情能够摆在明面上来讲的话,就能够省下了许许多多的废话了。
“太后娘娘,话既然说的这么明白了,那大可直接继续说下去便是,太后娘娘希望我怎么做?比如说……”苏落一勾唇,仿佛是狡猾的狐狸:“希望我在选秀的当天,暴毙身亡?”
“哀家自然是想的,可是,哀家同样也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才是让你入了这宫中了。”
带着玳瑁护指的指尖不轻不重的敲击着贵妃榻上的小几:“我知道你和离儿的感情深厚,但是我相信也同样很清楚,以你的身份尚不能够坐上那皇后之位,所以,在选秀之日,皇帝若是要封你皇后之位,哀家希望你能够推却下去,自然会有更合适的人,来稳坐这后宫之主的位子的。”
“若是我拒绝,太后娘娘又会如何?”
苏落似乎想都没有想的,便是直接回道。
韩太后似乎也是早就想到了苏落的回答,脸上的表情也是没有太多的起伏。
“拒绝与否,也只不过是看你罢了,我详细你也很清楚,这后宫之中的事情谁说的准呢,而且,你可知道先帝去世之前,对离儿说过的话又是什么吗?”
这话,就像是一滴漆黑的墨滴入了水中,将那纯净的颜色染了一丝污浊。
即便是苏落这般的人,也是产生了一些些的好奇,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是开口问了一句:“不知道先帝说了什么?”
“哀家说的这般清楚,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臣女,只信皇上说过的话。”
“是啊,你和离儿是一样的人,哀家今日让你入宫,是想要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自己给自己博一个体面,但既然你觉得哀家在骗你,那么你大可直接等到选秀大典的时候就是了,看看,先帝究竟在驾崩之前和离儿说过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说完这句话之后,韩太后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哀家要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你应该也很清楚哀家是什么意思,哀家也乏了,一会儿我让宫人,送你出宫便是了。”
“是,太后早些歇息吧。”
看着苏落离开,原本带着些倦意的眉眼,一瞬间却变得极为的敏锐,眉宇间是难以掩藏的怒意,一挥手,将棋盘上的残棋全部抚落。
送了苏落出宫的姑苏回来,恰好看到这一幕,向着一旁的宫女试了一个眼色,那宫女连忙是上前将散落了一地的棋子一一捡了起来。
“太后娘娘何必动了这么大的火气呢。”
“我知道这个苏落向来是不知道什么叫看人脸色办事,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一个不识相的人。”
姑苏连忙安慰道:“太后娘娘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苏落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娘娘又何必继续为了这个事情去怄气呢,平白的伤了自己的身子,才是大大的不值得了。”
“哼,不值得?若是哀家现在还不赶紧下手,只怕以后这宫里面就没有哀家能够立足的地方了。”
这话,说出来,就委实有些太过严重了。
“太后娘娘,这话说的太过了吧,您好歹是皇上的生母,这后宫之中,除了皇上之外,当属您是最尊贵的人了,又怎么会没有您立足的位置了呢。”
韩太后是在宫中历经了风雨的人了,她相信自己对于事情的判断是不可能错的,长孙晏离对于苏落的喜欢,已经是深入了心里面极为深的地步了。
而对于这个儿子,她也没有能够完全掌握的自信,她可以不能够完全的掌握长孙晏离,但是她不能够接受有另外一个女人在长孙晏离的心里的地位,要比她还要重,这非常的危险,每每想到有苏落这么一个隐患在,韩太后都有些坐立难安的感觉。
韩太后不说话,姑苏只以为韩太后还是担心着苏落的事情,又是开口道。
“太后娘娘大可是放心了,先帝临终之前的遗言已经是交代了清楚的,他让皇上登基之后选秀,若是苏落姑娘参选,那么必然不能够是皇后之位,皇上虽然并不是先帝的嫡亲子嗣,但是那毕竟是先帝的遗言,皇帝应该是会遵守的了。”
“但是这恐怕尚不能够完全。”
韩太后丝毫不掩饰自己眉宇间的担忧:“即便苏落在过几日的选秀大典之上,皇上遵守了和先帝的遗言,没有将苏落册封为后,那也只不过是一时的罢了,若是任由着苏落在宫中的位子渐渐稳了之后,那么在从妃位晋封为皇后之位,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苏落既有皇上的喜爱,背后又有玉丞相府的支持,这实在是有些太过了,若是她成了皇后,那么我们韩家在朝中的地位,恐怕是会被撼动了,所以哀家必须得好好的走好了每一步才行,不然就是万丈深渊。”
听着韩太后的话,姑苏张了张嘴,又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不能够说韩太后说的不对,毕竟韩太后所考虑的每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