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眼底闪过一丝寒意,端起茶杯,却是不发一言。
花如春见苏落没有说话,也没有在意,继续说着:“我相信姐姐应该也和我想的是同样的吧,北极国路途遥远,即便选秀的时候,我们没有被皇上选中,最后却是被北极国的皇帝所选中,但是那能算的上是荣耀吗?只不过是被北极国皇帝选中罢了,至于能够被晋封成什么样的位份,那都是去了北极国的事情了。”
双目望着那一群以为自己有更多机会的秀女,眼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怜悯:“而且入了那北极国之后,便算是失去了一切了,北极国和天阑国之间隔了十万八千里了,去了北极国那么也算是彻底没了机会再回到天阑国了,一辈子与兄父,族人分开永不相见的日子实在是太过悲哀一些了,而且……”
剩下的话,花如春刻意的压低了一些声音:“虽然天阑国和北极国现在看着是两国交好,皇上登基,北极国皇帝更是不远千里的来到天阑国进行庆贺,但是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其实我相信苏姐姐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也是能够看的出来的,现在的和平,只不过是因为三国鼎立,势力相当罢了,不管那一国,只要冒然的开战,只会造成无端的伤亡罢了,但是,这战事只不过是现在不会发生罢了,十年之后呢?二十年之后呢?三十年之后呢?现在不会发生的事情,没人敢说它就永远不会发生。一旦发生了战争了,那去往了北极国的秀女,就是非常尴尬的身份了,只怕到时候战事降临,去往了北极国的秀女会变成无端的战争的牺牲品了。”
苏落听着,目光却是已经看向了花如春,她一直觉得花如春不会如同她所面上看到的那样的简单,如今看着却的确是这般了。
有着一张男人看了会魂牵梦绕的脸,又有着如此精明的心机,花如春若是入了宫中,自然会走的非常的远了。能够如此年级就有着如此老辣的见解和看法,看来花太傅对于这个女儿的培养上,没有少花了心血了。
“花小姐将一切都分析的如此明了了,难道就不曾想过自己会被北极国的皇帝所选了去吗?若是这般的话,岂不是一语成谶了?”
“我吗?”
花如春笑的肆意,本就是极为青春妩媚的小脸,因为这一笑,更是如同阳春三月中盛放开的花朵一般了。
“我能够非常坦然的说出这种话来,难道姐姐觉得我是会被选入北极国的人吗?”
狡诈而又机灵的模样,就像是带刺的玫瑰。
听着这话,苏落也是有些了然于胸了,看来花如春是已经内定参选入宫的人了,所以她才能够这般的自然,丝毫没有半点的慌乱。
“那不知道花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希望能够和你联手?”
“联手?”
苏落抚摸着衣袖上的花纹,复古描金的花纹,带着金线粗糙的手感:“我不知道我和花小姐有什么值得去联手的地方?”
“难道,在宫中多一个朋友,不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一些吗?”
话虽然是这个话,但是苏落却还真的不觉得花如春能够成为在宫中的朋友。
花如春并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恰恰相反的是,花如春不仅有着极为机敏的头脑和心性,而且也十分的懂得察言观色,这般的功夫,若是成了“朋友”那么在这宫中才是真正的有些胆寒了。
因为这个“朋友”可能下一秒就会一刀捅进她的胸口,至她于死地。
“你觉得我们能够成为朋友吗?”苏落笑着,语气中却是也不准备掩饰自己的嘲讽之色了:“我和你不可能成为朋友,你对我也应该只不过是生了利用之心罢了,你应该也没有真正的想过要和我做朋友吧。”
“苏小姐,这算是拒绝我了吗?”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有的回答而已。”
她可还没有傻到把自己和一个心性不明的人绑在一起,那样的话,最后究竟是什么样的结果,可就说不定了。
说完,苏落便是自顾自的喝着茶,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花如春却是丝丝的打量着苏落。
对于苏落,她的确是早早的就听说过这样的一个名字,因为父亲是朝中太傅的原因,所以了解到的内容,远比别人要多的多。
父亲在入宫之前,就叮嘱过她,入了宫之后,如果能够和苏落结交,一定要和这个女人结交,不然的话,就一定要将这个女人给除掉,不然的话,她定然会成为自己在宫中最大的最大的阻碍。
她认出了苏落,将一切都说的很明白了,但是这个女人却始终都没有表现出要与她联手的意思。
朋友?
这个词在后宫之中是多么可笑的一个词啊,大家都很清楚,在宫中都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又何必在意呢。
既然这个女人在宫中不愿意和她联手,那么是有必要将这个女人给除去了。
苏落坐着,心里面也同样的将花如春纳入了敌对的目标之中了,她不想在宫中轻易的给自己树立敌人,但是她却也并不惧怕任何人,像花如春这样的女人,实在是需要多多防范,才可以。
两人沉默着,一批一批的选秀的秀女从玉秀宫中离开,仿佛是投向希望的鸟儿,但是飞出去了,究竟是希望还是绝望,又有谁知道呢。
期间也看到许多的秀女,哭哭啼啼的回来,更有一些直接是昏倒,被人给抬了回来。
苏落看的忍不住摇了摇头,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