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似乎也没有指望安太医能够给他一个答复似的,道:“安太医,觉得这究竟是心病呢,还是朕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呢?”
每每想到苏落的时候,那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那种感觉极为的不舒服,又痛苦不堪。可是明明是他最深爱的人,为什么会让他这般的痛苦呢。
“皇上,每每想到一个人的时候,都会心痛吗?是只想这个人的时候会心中难过,还是只要想到一些人,就会产生这种感觉呢?”
安太医听着长孙晏离的话,觉得长孙晏离的情况应当是列为相思病的范畴之中,可是但是他隐隐约约的又似乎还记得,在前朝的时候,有一种药是能够控制人的情绪和心智的,然而那因为时间过得实在是太过的遥远了,他一时也是有些记不起来了。
长孙晏离双手背在身后,思虑了片刻,脱口道:“想到那一个人的时候,心中才会特别的痛,这种症状,一直持续了很久了。”
“皇上,皇上的这个症状,应当是心病了。”
安太医俯首道:“但是皇上的症状,也有可能是心中焦虑所引起的,微臣可以回去之后给皇上配一些安神静气的汤药给皇上服下,相信皇上的心境应该会好了许多的了。”
对于这件事情,长孙晏离本身也并没有太多的放在心上,奇怪虽然是奇怪,但是这一切似乎更多的只不过是他的心理状况罢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所以安太医这番的说辞,他自然也不会去动怒。
让安太医下去了,背着药箱刚刚走出了天正宫,面前却是站着了一个人,素绿的宫女服制,然而在那袖口处却是秀了一尾凤尾,一般在袖口处能够秀有凤尾的宫人,皆是每个妃位以上娘娘主子身边的贴身丫头了,而越是品级高了,那绣着凤尾的丝线都是不同的,妃位的宫人用的是云线,而贵妃用的则是银线,皇贵妃用的是红线,皇后用的则是金线。
到了太后那一级别的贴身宫人,则是四种颜色的丝线相互交叉织做出来的这一片凤尾,象征着太后身份的无与伦比。
安太医虽然没有抬头看人,但是看了一眼那袖口的凤尾纹样,便也是能够看的清清楚楚了。
四色的绣线绣出来的凤尾,不用想,便也就是如今韩太后身边的人了。皇上登基许久,韩太后虽然在朝政之上并无过多的干涉,而且在后宫之中似乎也管辖的事情极为的少,可是韩太后在位一日,便是由不得别人去忽略她的存在。
安太医抬头一瞧,看到的也正是韩太后身边的贴身宫人了。
“原来是太后身边的姑苏姑姑啊,不知道姑苏姑姑这是在等着微臣,还是有其它的事情吩咐呢?”
姑苏笑了笑道:“倒也没什么大事,本来我是准备直接去太医院帮着太后娘娘请了太医过来的,却恰好是在路上碰上了安太医,那么也正好请安太医去长乐宫帮着太后娘娘瞧瞧身子便是了。”
在这里……还能算是恰好吗……
天正宫和长乐宫之间根本不算是同路,从长乐宫若是要去太医院请太医的话,明明有更加快捷的一条路,若是从天正宫前走,那么便是绕了一条极为远的路了。
能够在这里遇上姑苏……恐怕根本就不是巧合能够解释的了。
“太后娘娘的身子,可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安太医试探着开口问道。
姑苏眼底闪过一丝锋芒,如同是锐利的刀一般的划过安太医的脸颊,后者也是敏锐的感觉到脸上一阵阵的刺痛感,姑苏轻声浅笑着:“太后娘娘的身子并无什么大碍,只不过今日起来却是觉得头有些微微的疼痛,虽然太后娘娘觉得那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却不得不为主子多思虑一些,安太医觉得是吗?”
安太医听着,自然只是点头。
这些话,如果没有韩太后的属意,姑苏也是说不出这些话来的,看来这一遭是逃不过去了。
这后宫之中的女人,各个都是修炼成精的了人,若是轻易招惹了,恐怕就会万劫不复,而他能够做到如今的太医院院正的位置,正是因为能够独善其身,不与宫中任何的势力有所纠缠,方能够走的更远一些,可如今……却发现,这后宫之中的漩涡,早已经不是他想要脱离就能够脱离的开的了。
“姑苏姑姑说的自然是,我们这些做大夫的,定然也是想要宫中的各位主子能够身体无忧才是最好的了,那么微臣此次便是和姑苏姑姑前去一趟长乐宫帮太后娘娘调理一下身子便是了。”
姑苏自然是看出了安太医眼神之中的抵触的了,可是在这宫里面,向来是权势说明了一切,再高昂的头颅,有时候也得有所低垂了。
“那么安太医便是跟着奴婢过来就是了。”
长乐宫离着天正宫中间隔得路程有些远,两人走了一刻钟,才是到了长乐宫前了,姑苏在前面带路,一路进去的便也是顺畅,没有任何人的阻拦,便是直接进了长乐宫里面了。
韩太后正坐在黄花梨的圈椅之中,一身的金丝凤袍衬着黑底,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了,一言不发。
安太医不知道韩太后此次的真正用意,便也是上前,行礼道:“微臣安永益,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
“安永益……”
韩太后自顾自的念着这个名字,转过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安太医。
她没有开口让安永益起身,他又如何敢起来,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