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无涯哼笑:“晟王怕是想多了,哪里有什么方便不方便?何况现在那宴厅中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你必是意想不到。”
“哦?”长孙晏离更是笑了起来:“莫非是本王带来的美人儿不得孔大人的心思,她惹了什么祸不成?”
温无涯当即便像是被触到了某个逆鳞一般,目色一寒,声音亦也凉了几分:“晟王殿下,你该知那顾倾城曾经是我的妻子,虽顾家满门抄斩,她也已被逐出永君王府,可毕竟这一层关系还摆在这里,望晟王殿下不要聪明人办糊涂事,早点与她撇清关系才好。”
“顾倾城不是已经死了么?”长孙晏离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似的,笑看着温无涯那带着薄怒的神情:“一个已经在斗兽场中死去的女人,本王自然不感兴趣。”
温无涯的脸色更加难看:“晟王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长孙晏离轻笑:“本王今晚带来的那位姑娘,名为苏落,是本王身边的侍女或是其他什么身份,都没有必要向永君王你交代。不过……”
他顿了顿,又笑道:“这苏落倒的确是与顾倾城长的很像,若是永君王一定要追究她的身份,怎么当初不追究,怎么在斗兽场中不追究,偏偏等她好好的活着站在这里时,想要追究她的身份?”
“晟王殿下。”温无涯转过身,正色而严肃的看着眼前那笑的仿佛漫不经心的长孙晏离:“无论是顾倾城还是苏落,她都是顾升平的女儿,我温无涯曾经的妻子。”
“妻子……”长孙晏离仿佛遇到了什么困扰的难题似的皱了皱眉,再又摇头叹笑道:“永君王怕是真的认错人了,既是永君王的妻子,本王怎敢将你的妻子送给孔大人?所谓兄弟妻不可欺,这么严肃的事情,本王是不会认错的。”
见这长孙晏离竟然屡次与自己无赖,显然是并不正视这个问题,甚至刻意在看这场笑话。
温无涯怒由心生,只冷冷的甩袖走人。
长孙晏离却是笑看着他的背影:“永君王不打算再去宴厅中坐一会儿?本王这酒可还没喝到尽兴。”
“这孔府的酒并不怎么好喝,晟王殿下若是想喝酒,倒是不如明日到我永君王府去喝上一杯,届时温某再陪晟王尽这个酒兴。”
“那倒是好,既然永君王如此盛情相邀,本王定会携落儿如约而至。”
温无涯的脚步当即便顿住。
却也只是一瞬间,他停顿了一瞬后,便直接快步离开。
真真的是各自心知肚名,懒得再去装模做样。
长孙晏离笑着倚在树干上,目送着温无涯的身影,直到温无涯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他眼中的笑容才渐渐褪去,变为淡然平静。
另一边,书房里——
苏落从暗处的小柜子里走出来,听见外面的声音,知道温无涯已经走了,便抱着怀中的几幅画卷,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推开门的瞬间,只见月光之下,一片素白的雪地之上,那一身绛紫衣袍的年轻男人一派悠闲的倚在树干之上,回眸来看向她的时候,眼神淡然而带着几分浅薄的笑意。
苏落走过去,走到他面前,见他如此气定神闲,便知道温无涯是真的已经走远了。
“谢谢……”她轻声说。
长孙晏离见她抱着那些画卷,倒是没说什么,但是她抱着画卷的胳膊有些抖,似是拿不稳,并且面色仍然桃红一片。
他不禁挑起清俊好看的眉宇,抬起手贴向了她的脸颊,探了探她身上的温度。
他似是在外面站的久了,向来温暖的手此时有些冰凉,贴向她的脸时,却舒服的让她颤抖,甚至差点呻吟出声。
她猛地紧紧的咬住唇,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小声说:“殿下……这几幅画卷上有问题……我想拿回去仔细看看。”
“随你。”长孙晏离瞥着她,再又看着她有些发抖的胳膊:“你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有发作药性,是不是在身上备了银针?以针刺了手腕上的灵关穴?”
苏落点了点头:“是。”
“刺了几次?”
她顿了顿,接着乖乖的回答:“四次。”
长孙晏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知不知道再多刺一次,你的这支手臂就会废掉?”
苏落抿唇,良久后才哑声说:“……知道。”
“既然不愿付出那种代价,当时本王让你自行选择的时候,又为什么要喝?”
“殿下,落儿心知今夜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迷惑孔明举,但若是能一举两得自然也是好的,我本也没想到之后温无涯会打断这一切,不过如果我今天没有喝下那杯酒的话,恐怕就算是让我靠近孔明举的身边都很难,也不会表现的多自然,等君归的药效至少能让我处在各种兴奋的感觉上,可以忍受坐在一个老男人的怀里,任由他搂着自己,虽然那感觉很恶心,可至少我靠着这一杯等君归而坚持了下来。”
“终究也只是你付不起这个代价而己。”长孙晏离声音漠然。
苏落缓缓抬起眼,眼睛有些红:“殿下,落儿并不是死守清白,落儿只是……”
“只是什么?”他淡看着她。
苏落咬了咬唇,好半天才哑声说:“没有什么,只是落儿心里迈不出去这一步,也许再有下一次的时候,就真的能豁得出去了,请殿下再给落儿一次机会。”
“机会并不是本王能给你的东西,这要你自己争取。”长孙晏离的声音仍旧很淡:“苏落,在本王这里,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