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追魂和落枫大惊,二人如暗影一般,立刻欺身到了帝夜冥左右。
“可是钬冰印记?”落枫蹙紧眉头,沉声问道。
二人见帝夜冥面如死灰,而那该死的印记亮光,却又在闪闪发光。
帝夜冥深吸了两口气,并不回答。
追魂、落枫见帝夜冥并不回答,便不再多言。
帝夜冥喘息了几口气,生生等待钬冰印记的毒发过去之后,才抬首,他面色苍白,没有看追魂和落枫,视线是落向远处的一轮圆月:“今夜月圆啊……”
听见这话,追魂和落枫立刻对视一眼,彼此都压下心中略觉古怪之感,而后追魂点头道:“是!”
“呵呵!”帝夜冥冷笑两声后,不无悲戚地道:“与我争了这么久……竟然如此慷慨赴死了,月修罗啊月修罗,你到底在惩罚谁?我?你自己?还是染染?”
追魂闻言,瞳孔中,色泽微变,他又与落枫疾速地对视一眼,才低首:“帝尊,如今您钬冰印记毒发次数愈发频繁,是该找个法子,根除了这钬冰印记了……”
他和落枫对视那一眼,彼此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帝尊如今钬冰印记毒发次数频繁,哪里有精力顾及他人生死啊!
他们也都明白,虽然帝夜冥向来心肠冷酷却不是个绝情之人,尽管月修罗是敌人,可亦是朋友,月修罗自爆而死,对帝尊来说,也是一种惋惜。
虽然帝尊一直没有承认,可是心底深处,已经将月修罗看作是亦友之人了。
听了追魂的答话,帝夜冥微微地深吸两口气,清隽的面容下,他下巴弧线完美,勾勒出一个完美的侧影。
他默然在阴影两秒钟,而后才抬首,开口:“凌悦然安排好了?”
“是!安排在了岚影殿。”
“很好,走,我们去岚影殿,走一遭。”
帝夜冥的声音沉沉。
……
此时此刻,离月染宫不远处的栾心殿内,秦荷呆呆地靠在朱红漆木门上,扬首,望着这一轮圆月,银月辉泽万千,可惜她却觉得一点也不圆满。
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秦荷一回首,见是一声灰衣的男子,夏孤火。他的红蓝眸瞳,如扎在自己的身上,秦荷身子一顿,那是无比关切的目光。
夏孤火看见秦荷回头,身子如电打一抖,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了一样,一秒后才恢复如常,他装作镇定,清了清声:“深夜了,怎么在这里,不去睡?”
听到这个男子如此关心自己,秦荷牵了牵嘴角,想笑,却最终变成了苦涩的微笑。她低下头,小脸蛋陷入了光线所照不到的黑暗里,才开口:“大猩猩,你说,魔神哥哥,他真的……真的走了吗?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想到这个事实,她就莫名心疼。
曾经她因月修罗的绝世容颜而怦然心动,后来搞清那不过是淡淡的涟漪,是一种懵动,再后来,她遇见夏孤火,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喜欢,饶是如此,她对月修罗也有一股无法释然的淡淡情怀。
夏孤火听见这话,眉头一紧。
最终,他别过头,生硬地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不都是听帝尊说的吗?你乐意不睡,那你熬夜好了,我去睡觉了。”
说完,他就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己暂居的寝宫而去。
就让这个秦荷一个人在这里伤逝好了,哼!
看着夏孤火气愤离去,秦荷默默的叹了口气,哎,她又怎么把这个脾气臭屁的男人给惹火了?她真的不明白!
只是,不待她想明白,天空中,突然亮过一道七彩的绚光。
是烟火。
烟火由中心向四周pēn_shè,无数彩丝随着烟火的pēn_shè而从天空纷纷落下,圆月此时恰一片风吹来的黑云挡住,刚好凸显了烟火岚光之美。
可是,当秦荷看见这烟火,原本一直闷闷不乐的小脸上,却突然露出焦急惊恐之色!
她再也顾不上,和夏孤火刚刚才吵过,赶紧往夏孤火刚才离去的方向坠去:“夏孤火!出来!出事了……”
……
当烟火绚丽在这一片黑色的天空之中。
岚影殿中,凌悦然依靠在大殿窗前,心桃站在她的身后。
凌悦然扬首看着这盛美之景,忍不住回首问心桃:“心桃,这绝美景象,可是公子命人安排的。”
“奴婢不知。”心桃摇摇头,上一次她偷袭帝夜冥不成功,帝夜冥打晕了她,却也没要了她的命。
更是在云来客栈中,想办法把她和小姐都弄出来,塞进了这奢华高贵的岚影殿中。
公子,这到底是何意?
“多半是公子安排的吧!”凌悦然叹气,脸上半是憧憬,半是担忧:“原现在我们弥天大陆的时候见到公子,我就知道公子定然身份不凡,却不想,公子净是一国之君……这莫大的荣华富贵若是落在我身上多好啊!”
“小姐……”心桃欲言又止。
凌悦然当然不会没有看出心桃脸上的情绪,她叹了一口气,随即患得患失地问心桃:“心桃,你说,公子他……他把我带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在云来镇算计了他和那个林染月吗?他带我回来,是不是……对我还存有情愫?”
其实这些问题,心桃心中又怎会有答案?
但心桃点点头:“是的是的,公子定是对小姐余情难了。”
这话,心桃自己都说的特别没有底气,所以听上去语气弱弱的。
凌悦然深深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