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网 】,♂小÷说◎网 】,
面对罗又霖的主动,清媛急忙拒绝。
“不用你陪我了,我不在青阳的这几天太麻烦你了,我妈她总是自己就给你打电话了,我拦都拦不住。”
清媛有些抱歉,母亲看罗又霖是越看越顺眼,再加上知道清媛和蒋厉煊在一起,就更加迫切的希望她跟蒋厉煊分开之后跟罗又霖一起。
“其实,不光是你有苦恼,清媛,我也有。”罗又霖话锋一转,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想说给她听。
清媛:“……”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罗又霖断断续续的说了他最近遇到的事情。这是清媛认识他之后,他第一次主动袒露心事出来。
清媛静静听着,就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没有过多地参与其中。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手机都隐隐发烫。
“有些烦恼实在不知道怎么发泄出来,谢谢你,清媛。肯当我第一个听众。”罗又霖轻叹口气,这一刻又恢复成那个温润完美的谦谦公子。
“不客气,我们是朋友。”
清媛对罗又霖的态度始终是平静有度,不想造成任何不必要的误会。
“我还是希望你和秦奋他们兄弟三人的事情能帮上忙,若有需要,随时找我。”
“好。”
清媛挂了电话,已经十点多了,不知不觉这么久。
清媛并不知道,就在她和罗又霖聊天的时候,某蒋少一直给她打电话,结果始终占线。
最后不得不查了她的通话记录,发现竟是跟罗又霖通话。
得知真相,蒋厉煊情绪难以平静。
一年前他还不懂何为吃醋,更加不会相信,自己也会有嫉妒的感觉。
可是今晚,这一个小时的折磨,却是一分一秒都漫长如一年。
眼见蒋厉煊拿过衣服准备出门,关先生急忙跟了上去。
“蒋少,要下雨了。”
苏清媛不在青阳,蒋少的雨夜恐惧症若是突然发作,只怕他们谁都没有办法控制住。
“我知道。”
回应关沣的是自信沉稳的声音。
这几个月来,清媛不在身边的时候,蒋厉煊一个人也经历过一次雨夜洗礼,虽然睡得不安稳,但不会出现自残和暴躁的情况。
所以今晚哪怕下雨了,他也不害怕。
他要去横城见清媛,今晚就要见到她。
“安排直升机,马上出发。”
话音落下,蒋厉煊大步走出房间,屋外细雨蒙蒙,是他曾经最受不了的一种雨。
像是粘稠的血液扑打在脸上,潮湿,腥甜。
蒋厉煊深呼吸一口,无视心脏深处带来的颤动,强行朝停车场走去。
不知是谁突然开车回来,汽车的灯光照射过来,正好扫过他眼前,白色灯光,蒙蒙细雨,以及头顶响起的直升机螺旋机发动的声音,细雨落在脸上,白光扫过眼前,一如多年前,父母出事那天,蒋厉煊很清楚,接下来他眼前就会出现鲜血淋淋的画面。
“蒋少,不如先回去吧……”
关沣从侧面看到蒋厉煊苍白失色的脸色,心神一颤。
许久未曾见过蒋少这般模样,脸色比上次在e国的时候还要难看。
“出发。”
蒋厉煊突然推开关沣,大步超前走去。
可奇怪的是,明明是要抬脚向前,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的停在原地。
这一刻,蒋厉煊蓦然发现,他的大脑已经无法支配身体运作,在这个细雨如血,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难的下雨夜,他想要忘记的全都涌现在眼前,寸血寸泪,一帧一画都被亲人的鲜血浸泡的发臭,发烂。
他以为自己能控制病情了……却原来,依旧隐藏在最深处。
“蒋少……我……我给苏清媛打电话。”
一贯沉稳的关沣此刻带着哭腔祈求蒋厉煊。
以往蒋少每次病发之后都像脱了一层皮似的虚弱憔悴,认识苏清媛后,他们以为已经可以忘记蒋少病发时的恐怖和痛苦,却原来……那些痛苦狰狞的过往早已烙印在心底。
永远都不会忘记。
蒋厉煊再次推开关沣,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可以。”
“蒋少……”
宋子康也冲了过来,他做蒋厉煊贴身管家时间最长,自是见过他病发最多的人。
“蒋少,直升机来了,您先上去吧……”关沣说着招呼上宋子康想先扶着蒋厉煊进了机舱再说,谁知这时,蒋厉煊突然甩手朝屋内走去。
砰!
书房的门被重重甩上。
前一刻还发誓不管不顾也要冲破内心疾病去见自己最爱的人的蒋厉煊,这一刻却是自己跟自己生气,独自锁在书房内封闭自我。
“蒋少!雨停了……要不我们现在出发吧。”宋子康的声音也带着颤抖的响起。
“我始终是个病人。”
书房内,许久,只响起了这一句话。
关沣和宋子康:“……”
“庞教授说得对,我的病几乎没有根治的希望,就算雨夜恐惧症好了,还会有其他症状,诸如黑暗恐惧症,强迫症,躁郁症……我是个病人。一个好不了的病人。”
书房内,蒋厉煊自言自语。
今晚的雨淋到了他心尖上。
将他一瞬浇醒。
当年那场杀戮,细雨,夜晚,刺眼的灯光,螺旋桨盘旋的声音,湿滑地面上的血水,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体,以及他发泄不出的痛苦和绝望,每一样都在他心底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一道阴影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