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特派员大个子、李春海和张文礼及各中队的领导人,正在天堂山救国大队的大会议室里开会,研究如何在天堂山救国大队里给队员们开办文化学习班的事情。
特派员大个子最后宣布道:“我们天堂山救国大队里读过书的人不多,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读过几年书的人除了我之外,还有大队长和副大队长,再也找不出别的人来了,没办法,我看学习班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明儿个我先在一中队上第一堂课,后个儿由大队长给二中队上第二堂课,大后个儿由副大队长给三中队上第三堂课……每天没上课的两个中队,按照计划正常训练。大家回去之后,一定要把这事通知下去,千万不能当作耳旁风。从明儿个起,在我们天堂山救国大队里要掀起一股比训练、比学习的新风气,每个月在我们天堂山救国大队里评出一个学习标兵,比出一个神枪手标兵,让队员们向标兵学习。”
散会后,大家边议论边走出了大会议室。
特派员大个子、李春海和张文礼回到了指挥部,还没来得及落座,那个瘦一点的队员就汗流满面地跑了进来,便气喘吁吁地对张文礼说:“副大队长,山下有一个人找你。”
“找我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张文礼问道。
“哎呀,对不起副大队长,我忘问他叫什么名字啦!”瘦一点的队员回答道。
“那他长得什么样呢?”张文礼接着问道。
“这个人长得挺帅气,脸特别白,比女人的皮肤还好。”瘦一点的队员尽力抓住这个人的特征描述。“这个人说他跟副大队长你是同学关系。”
张文礼在地上转了两圈之后才想到高东彬身上,于是自然自语地说:“这个人多半是高家少爷,不,一定是高家少爷……高家少爷上山来找我有什么事呢?”于是看着那个瘦一点的队员问道:“你没问一问他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副大队长,我问过了。”瘦一点的队员回答道:“他说他找副大队长要参加咱们天堂山抗救国大队。”。
“好啊,来参加我们天堂山救国大队,这是一件好事,我举双手欢迎。”特派员大个子在旁边听到这话后高兴地插话道。
“他来参加咱们天堂山救国大队?”张文礼在心里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然后有些不相信地连连否定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副大队长,你说什么呢?”特派员大个子没听清楚刚才张文礼说的话,于是追问道:“谁要参加天堂山救国大队……你说不可能呢?”
“特派员,是这样,我刚才说的这个人,是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个高家少爷,名东彬,在以前念私塾的时候,我俩是一个先生教出来的弟子。”张文礼回答道。
“一个先生教出来的弟子,要这么说那就是同窗了。”特派员大个子用风趣的语言笑着说:“这太好了,我们即将开办的文化学习班正缺一位教书先生呢,他来了还能减轻一些我们三个人的负担,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嘛,有这样的好事,岂有不收留之理呢!”
“他是地主家的子弟,跟咱们这些穷人家的子弟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走的不是一条路啊。”张文礼有些不信任地说。
“地主的子弟怎么啦,我们革命党队伍里有不少是地主家庭的弟子,看人不能以出生来评判,主要是看这个人的政治思想和道德品质如何。如果他真心地背离了那个家庭,真心地背叛了那个阶级,仇视小鼻子,愿意跟我们革命党人同心同德,一心一意去抗击倭寇,我们理应欢迎人家才是,没有理由把门关上不让人家进来这个道理呀。”特派员大个子说。
“特派员,你不是跟我们讲过嘛,在这个非常时期,尤其是小鼻子的军火车和两个据点被我们打掉之后,小鼻子是不会甘心的,会乘机向我们队伍里安插奸细的……我怕他家是地主出身,他叔叔又和城里董家大院里的人来往密切,董家的人又是小鼻子的走狗,我想他叔叔未必不跟小鼻子有来往。”张文礼猜测道。
“副大队长,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你说的这位高家少爷,有没有跟东洋鬼子来往,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现在还不能下这个断言。”特派员大个子说。
“据我了解的情况,他没跟小鼻子来往,因为他根本不去城里。”张文礼解释道。
“他为什么不去城里呢?”特派员大个子追问道。
“听说董家有个小姐名叫美玲,长得跟她爸爸董基明一个模样,像一个肉磙子似的……对了,高东彬的叔叔高福田,绰号叫瘦猴子,为了能跟董大地主攀上这门亲事,用他侄子高家少爷做筹码。特派员,你想想,高家少爷模样长得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董家小姐的模样那么磕碜,高家少爷从心里能愿意吗?显然是不愿意的,因此,高家少爷从来不去城里,怕碰见了他叔叔,让他叔叔给他弄到董家。
“副大队长,你刚才说的话我没听清楚。”特派员大个子说:“你是说他怕碰见他叔叔……也就是说他叔叔不在你们三家子居住……”
“不,是我没说清楚。”张文礼解释道:“是这样,他叔叔是在我们三家子住,不过,他叔叔在城里又买了一栋房子,在一般的情况下不回高家大院住,大部分时间住在城里,就这样,他想让高家少爷也搬到城里去住,高家少爷不就是因为怕跟董小姐扯上那种关系吗,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