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金荣没有注意到这些,可低头往下一看,好像自己没穿衣服似的,不由羞涩的脸一下子红到脖颈子了。
金荣瞪一眼丁小峰,然后莞尔一笑地说:“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衣服湿透了吗,也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这么一说不要紧,丁小峰的脸刷一下红啦,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他像没话找话又像关心金荣的样子微笑着问道:“看你身上都湿透了,像刚从水缸里钻出来似的,不难受吗?”
金荣努着嘴没有回答对方所提出来的问道,于是反问道:“你不也是这样吗?”
丁小峰微笑着点点没有回答问道,完后关心地说。“金荣,你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拧一拧,要不然的话会着凉的。”
金荣用手指着旁边的一棵大树对丁小峰说:“我到那棵大树底下脱下来用手拧一拧衣服里的水,你可不能在这里偷着看呐!”
“这里也没有外人,就搁这儿脱下来我给拧拧算了,何必费那个劲儿呢。”丁小峰依旧微笑着一本正经地说。
“这样不行,咱俩还没结婚,在没结婚之前,我的女儿身不能让任何男人看见。”金荣微笑着瞥了丁小峰一眼,然后关心地说:“我去啦,你在这里也把衣服脱下来拧一拧,要不然的话会着凉的,着凉容易生病。”
“衣服里的水拧出去以后,我现在身上感觉轻松多了。”等金荣拧完衣服里的水穿在身上回来以后,丁小峰问道:“金荣,你呢?”
“我也一样,感觉轻松多了。”金荣回答完了之后微笑着补充道:“不过,轻松是轻松了,就是感觉浑身上下有些冷。”
丁小峰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说:“把我的衣服给你穿上,也许还能管点用。”
“行了,你赶紧穿上吧,你要是着凉生病的话,我心里也不好受啊。”金荣突然想起丁小峰左胳膊上那次受过的枪伤,便关心地问道:“小峰,你那次受过的伤现在痊愈了吗?”
“早就痊愈了。”
“我不信,也没上过药,能痊愈那么快吗?”
“皮外伤,也没伤到筋骨,那好得还不快呀,不信你过来看看,这事我还能骗你吗?”
金荣走到丁小峰近前,双手扶着他的胳膊扯开袖子看完之后说:“真是好了,就是留下一块紫不溜秋的伤疤,怪难看的。”
“在胳膊上,再难看也不要紧。”丁小峰故意说:“如果要是在脸上的话,那就显得我这个人太丑陋了,你肯定会因为这一点不肯嫁给我。”
“去去去,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金荣轻轻地拍打几下丁小峰,然后微笑着说:“这块伤疤别说是在你胳膊上,就是你满脸都是这样的伤疤,我也不会变心的。”
“你说的这是心里话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说什么呢,于是俩人情不自禁地紧紧搂抱在一起,并且嘴对嘴地吻了起来。他俩除了那次在高家大院井旁那种特殊的情下,金荣无意识地搂抱过丁小峰之外,这还是第一次。俩人的心跳加快,血液循环加速,相互间的心跳都清晰听到,身上像触电一样发热——这两颗挚诚相爱的心,此时此刻终于贴到了一起,都沉浸在无比的喜悦之中。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金荣突然松开了手,并提醒丁小峰说:“小峰,咱俩不要为儿女情长在这里耽搁时间,不能耽误了咱俩要去办的大事。小峰,咱俩赶紧赶路吧,今儿个傍黑之前还得返回咱们天堂山救国大队呢,要不然的话,大队长和副大队长他们好惦记咱俩啦。”
听到这话之后,丁小峰也松开了双手,说;“对,你说得对,咱俩赶紧赶路。”
从这次起,丁小峰和金荣的爱情又得到进一步升华,于是俩人手挽着手,像一对鸳鸯似地向三家子方向走去。
自从那次三家子上了年纪的人在高家大院前被东洋鬼子枪杀之后,乡亲们对东洋鬼子就更加仇恨了,连平时那些老实巴交、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生只知种大田的泥腿子都感到格外愤恨,可想而知,其他人还能怎么样呢?他们盼望着天堂山救国大队能及早消灭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洋鬼子,为死难者报仇雪恨。然而,他们听说天堂山救国大队的大本营被东洋鬼子烧成了灰烬,队员们不知去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担心和牵挂。当有人说头道沟下山的各个路口被东洋鬼子封锁的水泄不通时,人们便猜测出天堂山救国大队的队员有可能来到了头道沟的森山老林里。
张迎春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之后,在家里坐立不安。她曾想过进山里找天堂山救国大队的人,如果能找到的话,那么可以找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偷偷给队员们送一些粮食和日用品,可是在这茫茫的林海里到哪儿去找呢?尽管这样,她还是想去山里寻找,但是在跟宗福田商量时被丈夫挡了回去。宗福田告诉她上下山的路现在被小鼻子封锁得严严实实,根本进不去山里,但是她就是不服气,就是要想方设法进山里去。
今天一大早张迎春就起来了,到外边先看看天气,然后回到房间对丈夫说:“福田,今儿个早上外边的雾特别大,这些年来这是少有的天气,我想这样的天气小鼻子会放松警惕的,趁这个机会我偷偷地进到山里,兴许能找到天堂山救国大队的人呢。自从天堂山救国大队口子里大本营失守之后,听说牺牲了不少队员,我很担心文礼、荣丽、金荣和小峰他们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