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员大个子听到这首合仄押韵的顺口溜笑着对宗贵才赞叹道:“宗大叔,这顺口溜是你老人家编出来的吧,不但合仄押韵,而且还琅琅上口,编得太有水平啦。”
“我一个大老粗那有这个水平啊。”宗贵才笑着说:“这是大家在一起想出来的,其中丁老二这个孩子在里边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要不然不会编出这样的顺口溜来。”
“丁老二……”
还没等特派员大个子将话说完,宗贵才就知道特派员大个子想说什么,于是打断他的话解释道:“丁老二就是丁家有的二儿子,对了,就是那个被瘦猴子高福田那帮家丁差一点在井边给打死那个名叫丁小峰的小伙子。”
“噢——”特派员大个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于是问道:“要你这么说的话,这个叫丁小峰小伙子读过书吧?”
“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上哪儿去读书啊!”宗贵才感叹地回答道。
特派员大个子摇摇头有些不相信地说:“没有一点文化基础的人,是编不出这样朗朗上口的顺口溜的。”
“这小伙子是没读过书,可是脑子聪明得很。”宗贵才解释道:“我老亲家的儿子文礼不是念过几年私塾吗,丁老二跟文礼关系不错,所以就跟着学了一些东西。”
特派员大个子笑着说:“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在旁边的人听到特派员大个子的话都笑了起来。
宗贵才说:“还是读过书的人用词恰当,像我这个大老粗说什么也不会想到这些词啊。”
此时,人群手中的灯笼还是像麦浪一样此起彼伏,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
热烈欢迎救国队,
打得敌人骨头碎;
午夜团圆酒喝醉,
欢欢乐乐辞旧岁。
……
队员们被乡亲们这种精神所感动,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样甜滋滋的,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和快乐感,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高长福上前看着特派员大个子问道:“特派员,你看看,你听听,乡亲们这种拥戴队员们的劲头,你说你能好意思就这样领着队员们离开我们三家子吗?”
“特派员,别走了,今儿个确实是个特殊的日子,千万不能走啊!”张宝发也趁热打铁地说:“咱们借助这个机会,一来队员和乡亲们在一起高兴高兴,二来相互交流交流思想感情,这是一个千载难缝的好机会,可不能错过这个大好时机呀!”
听大家这么一说,特派员大个子确实有些为难了,于是说:“各位大叔大伯,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今儿个也确实是个好日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今儿个确实是个特殊的日子,是应该庆贺庆贺……可是,一面山和张家堡那边的战斗结果尚不清楚,我的心总是放不下呀……再说,就是他们取得了最后胜利,返回天堂山救国大队大本营以后,发现我们没回去,他们能不挂念着我们吗?他们能不为我们的安危心急如焚吗?”
“要这么说,这事好办,我们派两个人到口子里捎个信去,一切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吗?”高长福觉得自己想了一个好主意。
“今儿个确实不行……”
没等特派员大个子往下解释,三位老汉便异口同声地问道:“这到底为什么呢?”
特派员大个子不急不慢地回答道:“各位大叔大爷,你们仔细想想,我们今儿个劫获的都是敌人的枪支弹药,是一些危险品,遇到明火就可能随时引起爆炸,那后果不堪设想啊!三位老人家,还有在场的各位乡亲们,你们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说句实话,我和我们的队员们也很想跟乡亲们在一起庆祝这个不平凡的日子,就像刚才张大叔说的那样,一来大家在一起乐哈乐哈,二来相互交流交流思想感情,确实是一个千载难缝的好机会,可是今儿个处于这种特殊情况,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呀,请各位大叔大伯、还有各位父老乡亲们多多谅解!”他凭借着灯光,看一眼三位老汉和乡亲们,然后笑着问道:“大叔大伯,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呢?”
三位老汉面面相觑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时,张迎春、丁小峰、金荣和高荣丽,每个人手上持一盏灯笼走过来,张迎春说:“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能走,要走明儿个走。”
“我们各家各户的年夜饭都摆在桌子上了,就等着跟队员们一起吃呢。”高荣丽说。
“我们各家各户的房间都腾出来了,火炕烧得热乎乎的,就等着队员们吃完年夜饭好好地睡上一觉呢。”丁小峰说。
“队员们累得够呛,也饿得够呛,你这个当官的太狠心了,就这么让队员们饿着肚子往回走,是不是太不近人情啦?”金荣单刀直入地问道。
特派员大个子看了一眼金荣,笑着说:“这姑娘是谁家的孩子,嘴茬子还挺厉害呀!”
张迎春赶忙问道:“特派员,你贵人多忘事,在打小鼻子之前,路过这儿时,我不给你介绍过了吗?”
特派员大个子拍拍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看看我这记性,竟然在不到一天的光景里,就给这茬口忘到脑门后了,对不起,实在抱歉啦。”
特派员大个子这么一说,金荣倒觉得不好意思了,本来被寒风吹得发红的脸上,这个时候更红了,于是微微一笑感叹道:“咱是无名小卒,又是女流之辈,天堂山救国大队里的最高首长,怎么能记住我这个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