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堂中,九夭正掐着孟元的下巴,握着一把匕首插在他嘴里狠狠搅动,血不断从孟元的口中朝外涌。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她转头,便对上燕恒一张沉如水的俊脸。
他的眉心紧蹙,静静的看着她,眼底有着浓浓的不满。
他不满什么?
九夭的心也有些沉。
他快到门前时她就听到了,可孟元的嘴里还不断说着她是妖怪之类的话。
她倒是不介意,可她却害怕燕恒身边那些人听到传到他父母耳中,只能当机立断让孟元再也开不了口。
可现在燕恒这样子,好像对她这举动很不满?
孟元痛苦的扭动挣扎着,可嘴里冰冷的匕首还在,他越是挣扎就越是痛。
喉间发出的“呜呜”声干哑如锯木声,就在他痛得快要昏迷过去时,九夭将匕首抽了出去。
一阵阵的痉挛,孟元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无力的在地上软成一团。
九夭看了眼那把带着血的匕首,正想着应该擦干净还是怎样,燕恒已经冷冷道了两个字:“扔了!”
“?”
九夭抬眼,他已经走了进来,站在她的面前,皱着眉看了眼她手中的匕首。
又看她有些怔楞的样子,燕恒眉心更紧,补充一句,“不嫌脏吗?”
九夭这才回神,脑海中却忽然有画面一闪而过,她看到自己挖了孟元的眼睛,他亦是提着它问它一句“不嫌脏吗?”
九夭皱眉,原来孟元的眼睛也是自己挖的吗?
听话的没有再拿帕子去擦,只是将匕首随意扔在了地上。
燕恒这才转头看了眼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孟元,除了嘴里,他身上并没有什么伤。
也就是说,九夭并没有对他用什么刑,只是独独的搅了他的舌头。
看来,的确是用了灵力。
眸光有些锋利,在她身后的尾巴和头上尖尖的耳朵上看了看,眯眸,“你怎么样了?”
九夭有些看不懂今夜的他,便也蹙眉,“我能怎么样?”
燕恒眸色轻狭,目光最后盯着她脸颊上一处。
就在九夭被他盯得越发不自在,想要抬手去摸摸脸时,他却忽然抓住她的手,拿出随身携带的巾帕朝她的脸上擦去,“以后这种事不要自己动手。”
他的力道不算轻,反而还有些重,好像她的脸上有什么不得了的脏东西。
等他擦完将巾帕扔在一旁,她才看到上面沾染的血迹,是孟元的。
摸了摸自己被他擦得有些发痛的脸,九夭噘了嘴,“你怎么这么粗鲁,就不会轻点呀?”
孟元在他心里到底是有多脏啊
燕恒在她的脸上轻拍一下,“粗鲁?我却觉得我就是对你太温柔了,才让你这样有恃无恐。”
他的语气虽然还是不太好,可到底不再沉着眉眼,而是带上了一抹无奈。
九夭的心也松了下去,便又忍不住想撒娇了。
她抬手就去抱他的脖子,垫着脚尖贴近他噘着嘴抗议,“我明明是想帮你,你不感谢我,还凶我!”
燕恒最是对她这模样无法抗拒,似乎不管自己心里有再多的闷气,只要她撒撒娇,便都会化作一抹云烟消散。
顺着她的姿势环住她的腰身搂紧了她,看着她眼底的冰蓝,轻叹,“夭夭,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无用至极。”
他如今只是凡人,什么都帮不了她,反倒还要她耗费灵力来帮他。
可她每用上一次灵力,他就会多担忧上一分。
怕她这样无止境的消耗会让她陷入危机。
他是男人,却不能帮自己的女人,这样的认知会让他觉得自己当真是无用。
九夭却不是很理解他这样自贬的话,她皱眉,“才不会,阿恒怎么会没用,谁敢说阿恒没用?”
说着,又忍不住更贴近燕恒,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阿恒很厉害,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了。”
九夭说的其实是心里话,在她看来不管是月痕还是燕恒,都没有人敢说他一个无用。
可听在燕恒的耳朵里,这话却是讨好的成分居多。
虽说听来也很受用,却还是抬手就在她身后拍了一下,“你这马屁拍得倒是响亮。”
九夭跳脚,“什么马屁,你拍到我尾巴了!”
燕恒眉梢一挑,“嗯,忘了,夭夭的尾巴不能碰。”
这样说着,他的手却不老实的在她的尾巴根上一捏,在九夭的轻颤中顺着抚到了尾巴尖上。
九夭一个激灵,就连头上尖尖的耳朵都颤了两下,尾巴不受控制的一甩,对着燕恒胡乱的晃动起来。
在燕恒眼底带上笑意时,九夭面红耳赤的贴近燕恒,眨巴着眼看他,“阿恒,我好像到发情期了。”
她的脸虽然红的不像话,可眼底透出的炙热却让燕恒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条鱼,那感觉只恨不得将他吞下肚子里去。
燕恒嘴角的弧度一僵,垂眸,眼神怪异的看了眼那毛茸茸的雪白尾巴,“这尾巴,真这么敏感?”
九夭的尾巴不受控制的一甩,缠上了他的腰,就连两条腿也不老实的缠了上去,抱着他,低着脑袋胡乱蹭着他的脖子撒娇,“阿恒,再摸”
“”
这肆无忌惮的模样,哪里像是个寻常女子。
燕恒太阳穴跳了跳,被她这一闹自己好像也浑身都不对劲了。
果然是不能随意撩拨她,遇到这不害臊的丫头,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他轻吸了气压下心底的燥意,在她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