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夭脑子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已经完全不受理智控制,特别是当它的目光落在他腰身之下时。
哪怕这会儿他已经是穿得妥妥当当,它都觉得自己能透过衣裳看本质,甚至还能看到刚才那副波光粼粼的荡漾画面。
九夭浑身的兽血又开始加速流动,沸腾了,尽数朝着鼻子上涌。
害怕自己真丢了人,它忙慌乱的移开目光朝上,却又正好对上燕恒那双墨蓝的眼。
他的眼底暗光簇闪,眸极为幽深。
九夭心跳加快,目光又是四处一转,尾巴也胡乱的甩动着,只装作看房中风景般别开了眼。
燕恒哪里不知道这小东西在想什么,它尾巴一甩,他就知道它在想什么歪门邪道。
走到软塌前,就这么居高临下的垂眸看着它,“我好像说过让你老实在寝殿中待着。”
这是准备开始算账了?
九夭又甩了下尾巴,噘嘴,再次解释,“可是你好久都不回来,我以为你受伤了,所以才会过来看看你谁知道”
声音越来越一说到这件事就免不得想到方才,它的耳朵尖红了红,声音又细又“谁知道你在做那种事呀”
燕恒的眸光轻闪,负在身后的手轻轻一握,忽然勾了下唇,微微俯下腰身更近的和它对视,“哦,夭夭看到我在做哪种事?”
“就是”
九夭忽然对上燕恒的目光,幽深的好像带着旋涡的黑洞,就如方才在浴池中看到的那个燕恒,性感的欲将它的魂魄都吸走。
它的爪子有些不受控制的在软塌上磨了磨,暗道他肯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它现在不敢对他有什么企图,所以故意诱惑它。
它垂下眼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眸,磨着爪子故作轻松的哼了哼,“装什么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那种妖族到了发情期才会做的事吗?”
一听它说那三个字燕恒的眼神就更深了,这小东西说话很多时候还是带着妖类的本能,大胆又直接。
可到底是恢复了人类的记忆,倒是知道害羞了。
虽是故作轻松,实际上却分明还是有些扭捏。
它害羞了,他却越发镇定,轻撩唇角,问,“夭夭不喜欢?”
“?”
九夭满眼迷茫,它喜欢不喜欢同他做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燕恒的笑意更加深长,“若是夭夭不喜欢,以后我便不做了。”
不做了?
九夭很怀疑这话。
虽然燕恒的自控力的确很强,可到底是个男人。
天天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却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感觉有多难受没有人比它更了解。
思及此,它犹豫着道:“其实也不是不喜欢了”
“那夭夭喜欢?”
“诶?”
话还未说完,就被燕恒打断,只是这问题九夭觉得自己好像又被燕恒绕坑里了。
果然,燕恒继续道:“夭夭以前不是说过,要好好疼我吗?”
九夭愣愣的点头,这话的确是它说的。
燕恒一叹,语气还莫名的有些委屈,低低的,“可是方才我好疼。”
“啊?”
九夭微怔,难道真受伤了?
燕恒却更加俯低了身子,在它耳边低低道:“我很想要你。”
九夭眼神骤然变化,别开脑袋轻咳了一声,故作无知,“要我什么?”
它只是一只兽儿啊喂,qín_shòu!
知道它装模做样,燕恒也不拆穿,他也不会撩拔它太过,否则受苦的还是自己。
只轻笑了笑,无奈又宠溺,“夭夭可能不懂,不过没关系,以后我教你。”
九夭还来不及再说什么,燕恒已经将它抱了起来,低头亲了亲它的眼睛,语气温柔得要将九夭沉溺,“乖乖,快些变回来,嗯?”
九夭下意识点点头,它也想快些变回来啊,可这个不是它能决定的呀。
可它点头了,燕恒就满意了,又亲了它一下,这才抱着它朝外走,一边问,“饿不饿,去用午膳,今日我可是专程让人给你烤了鱼。”
“”
就这样吗?
直到到了用膳厅,午膳陆续摆上了桌,燕恒将剔了刺的烤鱼喂进了它的嘴里,九夭还处于有些迷蒙的状态。
所以它方才和燕恒说了那么多,他以后到底是做还是不做了?
吃完午膳,燕恒带着九夭在桃林中转了转消消食,然后便回了寝殿午睡。他以往是没有午睡的习惯的,不过初初登基政务繁忙,的确过于疲乏,整日里又睡不安稳,而九夭也因为身体关系有些嗜睡。所以登基之后,他倒是每日午后都会带着九
夭回寝殿休息半个时辰,不过多半都是九夭睡得香甜,燕恒不过就是闭上眼养养神罢了。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特别累,燕恒倒是睡着了,反倒是九夭,因为脑子里事太多,一直没能入睡。
待到耳边的呼吸变得平缓,九夭眼睫微微一颤,小心翼翼的从燕恒心口上抬了脑袋,目光落在了燕恒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上。此刻的燕恒凤眸紧闭,虽然将眼底的迫人凌厉尽数收敛,可这些日子他的确消瘦了太多,越发显得双颊棱角硬朗。下颔微收,薄唇轻抿,俊脸又变回了没有血的苍白,
以至于就算他这般睡着,整个人看来也冷峻得很。
心疼的感觉瞬间就将九夭整个淹没,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尽数消散。
几世碾转,不管是燕恒还是月痕,都为它做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
而它,好像从未真正替他做过什么。
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