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吵吵嚷嚷的声音不断传进甲号学堂,显然其他序号的学堂也是如此。因此无需留下的也不再迟疑陆陆续续的走出去。
待身边的吴琪等人地离开,留下的吴渊等十数名闺秀起身,一位黄衫少女向前一步,屈膝对先生行礼,主动问询:“敢问先生因何事留我等在此处?”
老先生拱手受礼,缓缓道:“老朽,冒昧请问诸位小姐所属何户府邸?”
几位闺秀互视几眼,惊疑不定。
“回先生,小女乃尚书局属户部元侍郎府之女。”黄衫女子见大家犹豫,大方地首先应答。
先生颔首。
与她站一处的闺秀见先生目光也投向她,回望黄衫女子一眼,征求意见,方答道:“先生,小女同属此府。”
于是剩余的属于同一府邸的小姐们自觉站一处,由年岁长的应答。
“回先生,小女乃检刑司属江刑使府之甥女”
……
不一会到了吴渊,“回先生,小女乃宣武堂属宣武侯府之侄亲。”
每回过一人老先生审视她们几秒。
人员不多,报名完毕,先生作揖:“耽搁小姐们时间,多谢成全!”
大家立即还礼,表示不敢当。
等她们身影走出堂门前拐角的石子路,堂内侧门后走出一位少年,长得阳光俊朗,正是怡王,他身边的随侍手里已有列出刚才数人答得府邸名单。
怡王向前道:“有劳先生了!”
“殿下客气了。”
而离开的吴渊正疾步回马车,“渊姐姐?你有何急事?等等我……”
吴渊回神,缓下脚步:“悠悠咱们赶快回去吧,堂姐必在等我们!”
“好,渊姐姐你说刚才老先生知道我们的身份干什么?”
吴渊当然知道。此前进入致学院,不分贵重,老先生只需做传道授业等事即可。
今日意外询问,她觉得蹊跷 ,用读心术晓得,先生心思中是上面的人需要,上面的人是谁?还有堂后也有他人在,身份只探得是皇子。
上面的人是皇子?皇帝?!
他们需要知音会名单干什么?
使用这个方法,吴渊倒是猜到原因,参加知音会的请帖由各府第出银而得,具体由谁参加确是不得而知,而致学院先生询问,出于对先生敬重与信任,学子当然愿意说明身份!
所以她与其他人一样回复了。
二人行至致学院外,知青等丫鬟忙上前迎了上来,吴琪李婏等人果然立在马车旁翘首以盼。
“事已了了,不用担心!”吴渊向大家说明。
李婏等人听此话点点头,表示明白,她们两个确实没有多留时间,就回来了。
李婏、新棠吩咐几个小的上了马车,也随后向吴琪告别,在回家的岔口分开。
吴琪见这里人来人往,见吴渊、吴悠等人回来,随即进入马车,才主动问起。
“渊儿,你们为何稍后才走?”
吴渊在对方疑惑夹杂好奇的目光中摇头,吴悠主动说明了刚才她们留下的原因,表示她也不清楚。她们一片茫然,吴渊也只作不知没有说明。
用过午饭,吴渊从玲珑院转到了父亲的苍云院。
吴逸书房内。
“打听府第?”吴逸听了女儿的叙述一时难解其中原因。
“爹爹,他们只留了知音会的参与者,关于女儿传言……”
吴逸眉头一皱,思量片刻:“渊儿觉得上面人知道?”
吴渊:“女儿发觉有人向先生吩咐,监察司……”可能避免不了进去!
吴逸摸摸吴渊的发髻:“傻丫头,你刚过十四岁的生辰,即便真的进了监察司成了监察使也不是坏事,为父正好可以多留你几年,可不让哪个臭小子早早得了你去,况且三年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怎么会让你不能追求自己所愿?
进了监察司,不论大小,女儿身则需三年以后才能定嫁娶之亲。
吴渊知道爹爹这一番话,存在劝慰她的念头,也不是自己恨嫁,早早担心自己的出嫁,对她来说,此事久远,还不必让她花费那么大心思,只是有了读心术之后,她不想有一切不确定的因素左右自己,即便那是几年后!
吴渊放松自己面目紧绷感:“爹爹,此言甚是,您知道女儿一向性格处事,女儿怎会担心日后嫁娶之事,只担心入了皇城,一不小心,岂不遭难?”
吴逸听了吴渊此话,心中愁绪蓦然消散,一面觉得自己所忧为时过早,更觉她是杞人忧天,笑道:“爹爹看你只是不想与人打交道,想躲懒罢了,说你渎职,犯错,我第一个不信!”女儿的心思不比何人剔透?说她是人肚子里蛔虫都不为过!再说监察司虽属皇家,位于皇城,却离宫城事务有段距离,监察使平日安份不吱声做个三年也不是不可能!
吴逸想着暗暗自打嘴巴。呸!怎么能将宝贝女儿比成蛔虫。
开启读心术的吴渊,了解自家爹爹一番心思活动,不由觉得这几日的愁绪都是自找的。
不过连爹爹都能从自己少言寡语的状态,认为自己“蛔虫”属性,看来对自己运用读心术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幸好他们不会想过她有何“作弊”利器。
“那娘那边?”父女俩不在意三年嫁娶时间,李氏作为娘亲不可能不操心!
“放心,有你爹我呢!”吴逸拍拍胸脯自信道。
吴渊怀疑的瞅了一眼他,爹爹能抗住娘亲的“不依不挠”吧。
“对,横竖监察司的职位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