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逸夫妻俩终于被吴渊成功安慰好,转而便寄望于吴渊能够卸职。
至于府上其他人何时知晓,及知晓此事的态度,吴渊表示只能顺其自然。
她离开苍云院后,李氏对吴逸说:“渊儿为了让我们安心,费了如此口舌,即便你疼她也忍着。”
吴逸点头,自家闺女从小到大,不论何事,都一副不在乎的表情,何事引过她兴致,这次一反常态,伶牙俐齿,巧言善辩起来,夫妻俩惊奇之下,诸多不适,自觉是她未免他们操心而上心思虑才出口。
回到玲珑院的吴渊自是不清楚,自己又一次多言而起的弄巧成拙的劝解。
回到侯府发现自己失聪的问题之后,她越发期待向易匪坦白了,拿出以往的耳背的记录,不难发现,在耳背或轻或重的状况中,都离不开易匪的影子。
听觉明显出现影响的前后几天,不论她是否用了读心术,但都听过怀王的消息。又想到自己在桦城无故失去意识,醒来后突然恢复的听觉,回都拜别易匪,意外失聪,片刻前的到怀王府时的恢复……
可是为何有时靠近他时,失去听觉。有时却又恢复甚至转好的契机呢?
既然契机在于怀王身上,或许自己顺让他处理……
一个时辰后,吴渊估摸着易匪出宫的时间差不多了,便带着知青姐弟往怀王府去,易匪还未回到王府。
她被古伯热情地招待到前厅,不出所料,自己的耳朵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
当应对古伯夫妇如打探自家晚辈儿媳的情况问话时,她只能凭着读心术尴尬不失礼貌回答。
“小女吴氏,独配一渊,来府多有叨扰,伯婶随意称小女名即好,不必尊称……”
古伯夫妇笑眯眯应了,再问话。
吴渊不停回应着:“不仅晚辈,关兴朝上下人人敬仰殿下的风姿……”
“司中一切自有殿下主持,不敢居功……”
……
当吴渊勉强应对读心术无法准确、辨别问话中细致字眼时,终于听到“怀王回府”的提醒。
她从罗汉榻椅一侧上起身,就见易匪大跨步而至,他的身后果然小跑着王御医,而覃岳等人未跟随而来。
易匪对她点点头,又看了眼她身后的两人,指着知青弟弟,回身对王御医示意道:
“劳驾御医,便是这位小童……”
王御医舒了一口气,缓下急步的喘息,也不废话,拱手向怀王行礼,便示意知青弟弟坐于他对面,接过身后徒儿的药箱,诊脉。
片刻后。
起身向怀王道:“殿下,此子所中药的毒性正与祁兄妹属同一种,解药配方倒是有,只是此子身上毒性持久不散,还需要斟酌药比例……”
这就意味着弟弟有希望,知青按耐不住心头的惊喜,连忙与弟弟跪谢。
等厅中再次留有吴渊与易匪二人时,吴渊就明白该是自己坦白的时刻了。
怀王府的厅堂比侯府的厅堂宽敞得多,此时已经申时了,冬月的天暗得又快,吴渊必须尽快回侯府,要不然总会引起侯府人的惊异。
吴渊在满堂静默中,缓缓开口:“殿……三哥,我的听觉在桦城恢复想来你也知晓,但不瞒你说,听觉在回到侯府时却消失了。
“如今耳朵却有听觉了?”
他问的话虽是疑问,但语气中满满的笃定。
吴渊闻言,内心不由浮起一抹挫败,不愧是限制人物,看不透也瞒不过。
她坦然道:“不错,不过三哥不知道的是——在三哥回到怀王府之前,我还是处于完全失聪的状态。”
“你所言何意?”
既然你知道了,就别想脱身而出。如今把难题去给你这个限制人物,也算“冤有头债有主”。
吴渊努力抑制住内心涌起的欢愉,为难道:“三哥也清楚我的察色能力,但用于三哥身上,却一点效用都无,……所以……连耳朵听觉问题都和三哥自身有关。”
所以别以为把她“中药”不治的问题弄出去,就能顺势寻医问诊替她治耳朵问题,不说如今发现问题与他本人有关,她自己可是清楚普通的医药根本不对症,他的好意完全用不上。
然而对方却没有意外她的推阻。
易匪突然起身坐到吴渊身侧相连的榻上,靠近她:“既然与我有关,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语音突然不复他平日的正经,变得更加温柔绵长,细语声入耳,耳际泛起一抹瘙痒,吴渊不适地揉了揉耳瓣,指望把撩人的酥麻抚平。
稳住,不能露怯。
“三哥能者多劳多得……小妹就望您……”
易匪眼见少女脸颊浮起一记羞红,把笑意压住,猝不及防问:“哦~我都有逃过你察色的本事,契机与我有关联,自然不负所望。”
“……”她自己说看不透对方,不就是说她用过察色(读心术)试探过对方,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吴渊懊恼低下头。
易匪瞟一眼外面天色,端正神色道:“即便有王御医的诊断,圣上或许不会计较你区区监察司察使的能力,但你到底是过明面的,如今我有把握你所言句句属实,中药的借口远远不够,你听觉问题说不出好坏,想必阿渊你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源头,才对吧 ?”
吴渊惊异抬头,自己除了坦白他“限制”特殊情况,“读心术”的秘密是万不在考虑表白范围的,她不意外他的猜测准确,而是对于他口中对自己所言的信赖。
“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