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渊:……
她还能说什么,每次交流都预示着自己有把柄落到他手里。难道她那句话的重点不是在于自己“失聪”与他有关吗?
他注视着吴渊,眉头稍挑,如玉的面庞不论多久看起来都令人惊艳,不过此时却一派严肃。自己此刻也没有欣赏的心思,他明摆着一旦她转移话题或有所隐瞒,交谈就没必要进行下去的模样,她能怎么办?
吴渊躲开他的视线,看着晃动的车窗帘,“三哥以为我的察色之能如何?”想到对方曾在监察司内明确过对自己的信赖,评价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易匪睫毛微垂,他沿着盏沿吹了吹热茶,喝了一口后,才慢悠悠地吐出四个字。
“差强人意。”
吴渊:……
这是夸赞吧,姑且算是吧,想到自己的未尽之意,她继续坦白。
“所谓“慧极必伤”,况且它也只是时而“耳背”,于日常并无妨碍……”
“无碍?那桦城时怎么昏睡了?更何况我怎么听说候府三小姐因此少言寡语呢?”
“你还不近人情呢!”上升到人身攻击,你性格也没比我好到哪去。
吴渊悄悄嘟囔一句,显然忘了自己刚暗赞过对方“通情炼达”。
她悄悄腹诽着,谁料那双凤眼又不知何时又对上她,似乎听见了她的话。
他不可能有读心术!
吴渊持着镇定,掩饰道:“昏睡是当时精神紧张,先不提。只是我性格向来如此,与此事哪有什么关联。”昏睡的事能避则避。
“哦~看来冯夫人对你认知也有失误之处。”
吴渊半天才忽然意识到他口中的“冯夫人”是指杜娘,一时竟无法争辩。
“……但我自己记录了发生失聪时段,发现每次都与听到您的威名脱不了关系。”
吴渊试图挽回自己劣势。当然自己偷懒选择性记录就不必说了。
“你觉得名声大是我的过错?”
“不敢。”不是你的错,还能是谁,名声大了不起,还是“限制人物”,吴渊暗自迁怒。
“那你如今在我面前已然能照常对话,又是何故?”
“这是因我与三哥所处距离近了。”
吴渊忐忑看了他一眼,坦白道:“三哥离我近处,我才能听到一点声音,否则将处于失聪状态。”
“失聪是何时才出现的?”
吴渊听到他所言心中一突,对方必定从杜娘那知晓她曾用过“被追逐受惊所致”,然而实际是从风泉镇安置小祁兄妹之后突发的。
吴渊避重就轻:“从风泉镇开始,之前便是听到三哥消息时,偶尔失聪几息或片刻。”
“可见你“失聪”后,在我面前开始听到声音有段时间了,都发现一点规律了。”易匪见她心虚,转移她的愧意,“我并非怪你隐瞒,只要阿渊你以后……”
“以后什么?”吴渊见对方迟疑,急切追问。
“只是需要你配合我。”
配合?上一次配合是扮夫妻,很是简单。这次还是这么难的事,本就自己问题,配合应当。
吴渊松了口气,“当然,这本来只是我的事,三哥却被我无理……”
“哦~那这样,你多亲近我一些,觉得怎么样?”
磁性酥麻的声音入耳,耳际又是忽略不了的呼吸热气,易匪忽然凑近她,唇瓣在其耳边轻启。
“……”
话毕,即刻就离,吴渊突然过快心跳尚未恢复。
“怎么样?刚才你所闻四周声音有无变化?”
易匪似未注意到对方羞窘的面容,揭开她身侧的车窗帘幕向外观望,似乎他本就突然对车外景象有了兴趣,凑近询问只不过顺势而为,还淡淡解释:“你不是说,离我越近,听的声响越清晰吗?”
吴渊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的问话,心中悸动不平,他不知道刚才自己被撩了?
她恍了心神,哪里还注意四周,但又总不能让他再来一次。
“嗯……是有点。”吴渊努力忽略自己感觉脸颊泛起的热意,故作坦然地回应,心中免不了对自己“多情”的羞恼,因此在易匪将视线从外转移到她面上时,她下意识地转开了视线,也错过了他凤目中流转即逝的笑意。
“如此便好,若国宴上以最坏情况发生,你有多大把握?”
这问题严肃,吴渊连忙把心中羞意甩去,“若是比赛关于“察色”,不说有十足把握,□□成是没问题的,只是不知桑兰那方会改变什么内容。”
易匪点头,正在此时古冬回禀道:“殿下,宣武侯府到了。”
吴悠今日刚到府门前,就见自家马车远远驶来,然而只见知墨与权叔二人,“怎么你马车早到了,今日下司早吗?渊姐姐人呢?”
“回三小姐,是的,不过二小姐乘着怀王府的马车原跟在后面的,不知是否遇了什么事?”知墨也疑惑,分明之前怀王府马车就跟在后几步距离,怎么现在没影了。
“权叔,你去停好马车吧。”
“是,三小姐。”
吴悠主仆与知墨等了一刻钟后还没见影,不由想是否出了什么差错。
“知墨,你去叫管家吴叔来,带几个人……”
“三小姐你看,马车到了!”
吴悠闻言遥望,才看到一架比本府大一点的马车,它驶过转角候,就急快赶至本府台阶前。
离得近了,她发现正是上次送渊姐姐回来的怀王府车架,一名年轻小子拉直缰绳,对车轿回禀“殿下,宣武侯府到了”。
吴渊尚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