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渊回到玲珑院时,吴悠已在厅中等着了,看到吴渊出现在视线内,立即扬起轻松的笑。

她按耐着自己急不可耐的心情,努力板着自己脸庞不显出急迫的表情,她等着吴渊伸长了手臂令知墨褪了官服,换上一身家常闲服,一口气还没舒完,却发现对方在知青侍候下又开始慢慢地挽着发髻。

待知青终于挑出一根玉簪插上,终于忍不住直奔问题 。

“渊姐姐,听说此次国宴是为了桑兰国使者所办?”[该有桑兰的公主与王子吧]

她的问题得到对方沉默以对,她才终于想起堂姐根本无法听闻自己说了什么。

她垂眸看到不知何时就在身旁放置的纸张,自嘲一笑,拿起一张——原来自己竟没察觉到。

吴渊从镜中瞥见她不复往常天真烂漫的表情及心思,心下一叹。

“悠悠,后日的国宴我也会去。”

她在对方惊讶的表情中,当作不经意提起:“此次国宴之上,桑兰沐氏姐弟正是作为桑兰使者来此的。”桑兰国姓为沐。

“说来,你还见过他们。”

“什么?”[自己何时见过?]

吴渊对镜捋一下自己的秀发,似没看她的震惊,自顾自说:“你在知音会赢得那枚金玉簪的出资者便是桑兰王子沐槐。”

“我在此次外办中得以结识他们,我知你无法参加国宴必会遗憾,你性子开朗,你可愿意国宴之后陪我一起与他们相约玩乐?”

“渊姐姐你知道?”

[一切正按着自己的意愿发展着,然而到了这一步,自己反而生怯,若是见了之后,得到了结果,我又将何去何从]

吴渊看着自从她提议之后,陷入自己思绪中的吴悠,不由感叹对方埋了这么多年的心思。

吴悠爱财,表面上财迷,却一直为离开候府的事情作准备,对方一方面对侯府情感牵扯较深,无法下定决心离开安乐的环境,而如今有桑兰姐弟来,把一切摆在她面前,让她无法逃避。

“什么?”吴渊问。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是我陪你去会不会不方便,毕竟我和他们都没见过。”吴悠说到最后,越觉得自己思虑没问题,说完意识到渊姐姐的状况,提起笔却怎么也无法将这带有推辞意味的问话写出来。

房间中一时沉默,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知何时四周已被知青她们点上了烛灯。

【渊姐姐,彼时知会悠悠便是】

最后她终于落笔而书。

吴渊明白她此刻也无再待下去的心情了,以宽慰口吻道:“那再好不过,天色暗了,我也不留你了,明枣也没跟着你。我叫知红为你掌灯,送你回院。”

吴悠心不在焉点点头,走至厅前门槛,忽又顿住,转身一把拥住吴渊,蹭了蹭。

“渊姐姐,谢谢你。”

说罢也不在意她的反应,随即便头也不回走出玲珑院。

吴渊轻舒一口气,明白她是下定决心了。

天色虽晚,但不到入睡的时辰,此时小书房倒是打发时间的好地方,这几日有些忙乱,正好趁机将这几日听觉状况补充在册。

踏出厅门时,吴渊看见知墨正在整理自己的官服,想起一事。

“知墨,将厢格中那件带有银线补子的官服整理出来,准备百两银票,明日我上司前提醒我带着。”

“是,小姐。”

知墨翻找着屉中的荷包,小姐前段时间说了她自己也有身边没有她们的时候,做事不方便,因此要养成“钱不离身的状态”,这些银票只能小姐为自己准备的了,她可要好好选个荷包装着。

这些荷包大多都是知青带着知红及其他几个善女红的小丫鬟做的,精致些的倒是不少,不过若是遇到碰瓷的、小偷……

脑补过度的知墨想着平日小姐教导低调,一边翻找着符合要求的荷包——[有啦,这个上面有个小姐的“萌”字我还是认得的,正好表明这是小姐的,也没几人知晓小姐的小字,样式旧了些,正好有“财不外露”的保障]

只是她完全不知她的小姐已经把自己小字“昭告”所有相熟的人了。

*

吴渊沿着廊桥走到书房,铺开纸,心中涌起一抹烦躁,索性落笔,任由自己发呆。

那件带着银线补子的官服,就是当时在监察司三哥……不怀王给她替换的那件,或许以后“三哥”这个称呼真的用不着了。

那之后知青为她整理时,发现其中不对,告诉了她。五品官员的款式、尺寸完全合其身,但她所得身后绣缝补子是白色棉线,而非三品以上的泛着锦绸光泽的银线。

吴渊问过知青,才知那夜根本无人来过候府或者玲珑院告诉她自家小姐需要什么换洗衣物。至于相像风格的包裹随处可见,随处可得。

而银钱是外办途中所借,即便对方从不缺少那点甚至忘了自己曾慷慨解囊。

吴渊直觉对方生了气,原因似乎就是对方听到了她对父母所言有关“上下级”结论,虽然她觉得这实在没有值得生气的必要。

“咚、咚”

知青进屋为她上了茶水之后,便一直悄无声息地侍立在侧,等着小姐随时吩咐,却发觉她兀自发着呆连平日的的练字也没有进行下去,待要出声打断,如今都不行。

听不见的吴渊怎么不清楚其想呢,她瞥见时辰不早,想着书房内还不如卧房自在,遂道:“歇吧。”

知青听到回答松一口气,她眼含担忧,问知墨,对方却对吴渊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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